那段时间以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觉得精疲力竭,精神恍惚。夜里也总是噩梦不断,早晨醒来,头又昏昏沉沉地连床都起不来。婧楠打电话给我时,我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美霞姐,你要不要紧呀!要不我过来看看你。”婧楠有些担心地说。
我硬撑着拒绝了她,我知道自己吃点药,睡一觉就会好的。
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吃力得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只柔软纤细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轩儿------”我捉住那只手,那种久违的亲切让我开始确信,真的是轩儿又回来看我了-------“轩儿,求求你,不要走------”我紧握着那只手,呢喃着,把它贴在自己滚烫的面颊上,安心地睡了------
醒来时,已近黄昏,我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挂着吊瓶,屋子里很安静。我清醒过来,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感觉头还是有点晕晕的。
远帆出现在房门口,见我醒了,连忙走过来,扶助我,“你先别动,刚刚醒来头一定会晕的,等一下就好了。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怎么是你?”我诧异。
“是婧楠叫我来的。她知道你病了,自己又出不来,所以就让我来了。”
“你来了很久了?”
他点点头,又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煲了点汤给你,你等着,我去帮你拿过来。”
待他出去,我挣扎着想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觉得身上有酸又痛,疲乏无力。远帆将汤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又用枕头帮我把后背垫起。看见我这么半躺半卧的姿势,说,“你不舒服,还是我来喂你吧!”
“不!”我连忙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他望着我,笑一下,“如果换了轩儿你是不是就会心安理得了。”
我愣住,无言地垂下头去,他把勺子送到我的唇边------
婧楠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陪着我,直到我又吃了药睡过去才离开------
我和远帆成了朋友,他偶尔会打电话给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闲聊而已。他说想知道一些和轩儿有关的事,我就讲了一些给他听。和轩儿的那段经历也许是我这一生都难忘记的。
“她真傻,她为什么要自杀呢!”远帆听完我的讲述,不无惋惜地说,“看来她不知道自杀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脱离苦海得到超脱的。”
我忽然想起远帆的叔叔见到我时,曾经默默地注视了我很长时间。当他知道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女儿时,却只双掌合十淡然地说了一句,“想不到她还是那么执著于无明,不过枉费心力凭添无边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