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的练习册,惋惜的扑去泥水,怪不好意思的伸手还给她正接过来的手。
站在点点片片花朵旁的自行车观着着这场似梦的场景,天边云朵夕阳舍不得城市的美景迟迟未归,等不及的路边高灯射着看不清的光线,背满蔷花的台阶间隔着一小段距离,闲坐着两个套着不合身校服的你我,路旁箱桶处的那根冰棍慢慢融化成水,悄悄蒸发。这个角落,进行着画家都在苦寻的撩人场景。
那个时刻,那个你,总是刻意躲防,却又天意弄人。
“喏”夏潇从怀中的书包忙翻出今早妈妈揣进的香蕉,举着青筋露面的手,吆喝着乔阳拿着。
“吃这个就不疼了。”夏潇似安慰着童话故事里的可怜人,开着不好笑的玩笑。
乔阳一脸腼腆,像个女孩子,低下深灰眼角处的泪痣,盯着躺在手中的那根仿佛能使人忘记疼痛,带来幸福的香蕉,浅黑的眼眉,稀空的发梢,撩人的夏风弄得他让人猜不透心思。
“你是高中部的吧?”夏潇甩过马尾辫留在耸肩扭头问道。
“嗯。”乔阳害羞得不敢看她。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夏潇满在等待,随口问着。
乔阳犹豫半天,眼神深情望着正面黄,反面黑的香蕉,小声又怕她听不到的回答道,“乔阳。”
“乔阳,真好听,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夏潇像在喊着自己喜欢的男生,挤着像香蕉弯度的笑眼,仰望逐渐染黑的高空。
我能问你吗?你爸是不是叫乔治?”她一说完,就默契的跟着他一起同步笑着。
他也仿佛是在和青春中最青涩的初恋感觉约会着,羞涩的不敢看她,只会以后回忆必定后悔的看被捧在手心的“幸福”。
夏潇心事重重的眼前不带变幻的景致,若有所思的玩弄着书包带子,“我送你回家吧?”夏潇终于按耐不住侧对他的侧颜问着。
他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依然死顶着香蕉。
“我只是看你走不了,天又快黑了,没有几辆的公交车现在你肯定也挤不上,我只是想对你负责,再说,我的车技还行……”夏潇努力解析着,怕他会误会。
“好吧!我家也不太远。”乔阳撸下卷起的裤脚,撑起不拿香蕉的手臂,走向车旁,指着路灯直射的前方,牙咬着嘴角,说:“走吧!”
从不放假的路灯指导着新新旧旧的车影,干干的地面刻着长长轮印,战战兢兢的工作快要有几十年,整日睁眼俯视是停非行的车辆焦急的仰望自己,枝干青葱的高树闪过不看自己一眼的行人,灰旧的电线杆空着整米的距离,但依旧死拽着乱盘的电线藕断丝连着,灯红酒绿的闹市渐渐只剩马路上发动机的音响。
乔阳半坐在车后,攥紧由铁条编制的后座,腿上睡着舍不得吃的香蕉,呆呆看着似时光在流逝的熟悉但又陌生风景。夏潇似乎快要撑不住,粗喘着迎面而来的暖气,短胖的手指紧紧抓着车闸,旧款的鞋停放脚蹬子上,缓缓冲下坡。
“高中生活很累吧?”夏潇明知故问着。
“还行吧!”乔阳面无表情的点评着,随着逝风撒在身后。
“你们上初三的才累吧!快要中考了,整天都要背书做试卷。”乔阳收不回话的瞪大双眼,哽下喉咙不敢语。
“你……你怎么知道我上初三的?”夏潇故意放慢车速,恨不得停下,洗耳细听着。
”噢!我……我……刚才看到你书上写着九“(13)班,所以……”乔阳冒着风险,吞吞吐吐的对着她背上书包的卡通人物小心解释道。
“噢!这样啊!其实我们初三也不太累,明天只是复习复习背过的东西,老师也不想以前那么严了。”夏潇仿佛快要饿死的电器突然充电到满格,加速前进着。
“你打算要考哪所高中,是继续在我们学校升级吗?”乔阳抚抚风吹着的短发,问着她听过近千次的问题,
“我想考市里的高中。但只能想想。”夏潇轻轻回答着。
“你为什么要考那儿啊?这年头,学校在家附近多方便啊!”夏潇话音未落,乔阳像是在挽回要走的爱人,紧跟劝导着。
“因为我哥在那,他说那里的环境很好。”夏潇回着回过千遍的答话。
“我觉得活着太累了,死了又太惨了。”夏潇说着不该是这个年龄段该说的话,橘色的灯光映着她叹息的背影。
乔阳也同有其感的深呼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们老师说,在这世上,无一人不会不累,无一事会得容易。我们只能舍弃自己最不愿舍弃的,忘记自己最忘不掉的,才能换取那些我们一直想要的不累又容易的。”
夏潇静静听着,身边匆匆车影掠过,马路颠颠簸簸,两颗情窦初开的孤心莫名靠近。
“可是丢弃自己最爱的,忘记不会忘的,日子也并非会过着曾经想象的那般美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所有被容易事省下的时间,自己肯定在后悔着当初不该那样做。”夏潇像经历沧桑的老人,对着眼前遮空的似盖天走廊的树叶辨析着。
两人做一车,黑景满星空,沉底旧秘语,你我敞心扉。
“等一下。”乔阳斜望着前方,对她耳边命令道。
夏潇急刹住车,放松着快支持不下的两肩,呼出好几口气,一脚踮起脚尖,支撑着她从未感受过的重量。
夏潇嫌弃的看着眼前这座宛如荒地的小区,阴森森的,楼前堆着不知是坟墓还是沙堆的一坨,像拍鬼片的场地,疑惑的问道,“你家到啦?”
乔阳点点头,挥了挥不自在的手,说“再见。”
“你家在几楼,我扶你上去吧!”夏潇有些害怕的期望他的回答否定。
“不用了,你快走吧!回头你家人会担心你的。”乔阳笑笑的对她如愿以致的表情回应,转身借着微微门灯一瘸一拐的走去。
“那…再见!”夏潇点点下巴惋惜拒绝,吃力坐在车椅,转过车头。
夜里还未睡的旧车立在窄窄的不见灯光的走廊里,高层未关灯的人家深不可测,乔阳傻站在半级楼梯上,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等她淹没在岔路口后,才不舍归宿,自己也淹没在无人的黑暗里。。
“等一下!”夏潇喘不过粗气的对望无影的他喊着。
乔阳一听到,就像在黑暗中听到“光明”,垂下的手马上滑扶着扶梯,拽着宛如照光的香蕉,不过几秒就满血复活,冲下看不清的楼梯,顷刻之间忘记伤口,狂奔而出。
夏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潜伏”着的他,着实下了一大跳。
“给你。”夏潇举着小小的药水瓶,猛喘着大气。
乔阳眼里满是谢意,拿过黑黑的碘伏,眼角挤去泪痣笑着。
“那…那我走了!”夏潇再一次惋惜道。
”那…再见!“乔阳更不舍的道别着。
“再见!”夏潇稍点头回道。
她再一次的淹没在岔路口,他又一次的陷入黑暗里。
也许在我们陷入深潭沉底冷海时,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论他有无目的,都回死拽气我们挣扎而染泥的脏手,把可怜的我们救出水面,然后怜悯着并非是他嘴里的那般痛楚,但是,你总会刻意舔着不疼的伤口,听着他在乎着你的话,演着彼此之间该进行的戏剧。
我们的爱,也不过如此。
乔阳抱满“幸福”,一级一级摸索着黑暗无形的台阶,掏出脏裤后的钥匙,转开破门,无人的问候在向他打招呼,熟悉的甩门而进,不愿打开开关灯的孤手摸着冰冷的墙面,把怀前的它们整齐放在灰尘深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