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领火棍走出了医院,日头已经落下了,父亲看看手机说:应该能赶上回乡里的那趟车。火棍好奇地问:不是直接回家吗?火棍爸说:摩托车还在你学校附近。火棍“哦”了一声,火棍知道没有摩托父亲明天就去不了厂子了。火棍和父亲到乡里时天已经黑了,火棍爸驮着火棍急忙往家里赶。到家后火棍妈担心坏了,火棍第一次病的这么严重,着急地问东问西的,火棍爸折腾了一下午已经没有耐心回答火棍妈了就说:别打听了,大夫说了,没啥大事,吃点药就行。这一天的病痛折磨加上在医院的境遇火棍也累了,喝了点粥,吃完药就要睡了。火棍爸说:棍子,明天能去上学吗,你自行车还在学校,早上要我稍你一段吗?火棍说:明天替我请一天假吧,缓缓再说。火棍爸说:行。
第二天火棍爸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走了,火棍妈给火棍做好饭等着火棍吃。火棍起床后喝了点粥食欲比昨天好了些,火棍妈问:棍子,咋样,好点了吗?火棍说:好点了。火棍妈这才松了口气说:好了就多吃点,吃的壮实了就不长病了。火棍冲母亲笑了笑,继续吃着。
快到中午时,火棍的头又开始疼了,和昨天一样,到了下午才缓解一点。火棍这种头疼持续了快一周了,疼起来火棍忍不了,也听不了课,所以就一直请假在家养病了。一天火棍妈怕火棍还担心转学的事就说:棍子,你爸说了,等你病彻底好了再转到县城去念书吧,现在不是不让你去,是怕你到了那再生病,我们还不在你身边。火棍从母亲的语气听出了母亲对火棍的不舍,但又不想违背儿子意愿的无奈。那一刻火棍的心揪了一下,火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火棍强忍着泪水回了句“嗯”。
火棍动摇了,火棍开始反思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的自私和叛逆把父母和老师对他的“好“都扭曲了。那晚火棍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火棍不想去县城读书了,火棍不想变酷变坏、不想解放自己了。火棍想回到他那个熟悉的教室上课了,火棍想那群他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了。他现在只想做回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好学生”。第二天,傍晚火棍爸回来了,在饭桌上,火棍低着头对父母说:爸,我不想转学了,行吗?火棍父母一惊,之前死活要转学,谁也劝不住的棍子居然不转学了。火棍以为父亲会骂自己瞎折腾。可是火棍爸说:行,你觉得哪合适你就在哪,不耽误你学习哪都行。本来火棍应该为父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没有骂自己而高兴,可是火棍的心高兴不起来,反而隐隐作痛。火棍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不想转学了,火棍的父母也没有问。因为之前乖顺的火棍又回来了,火棍的父母是知道这个儿子的,他们相信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又过了一周左右火棍的病好了,早上父亲把他送到学校。走进校园,一路上他很羞愧,他之前的叛逆伤害了那群爱护他的老师们,他悔不当初,他想收回他对老师们说过的所有愚蠢的话。早课是英语,上课时他不敢和老师对视,火棍终于熬到下课了。谁知下课后老师没有直接回办公室,反而走到火棍座位前,对火棍说:火棍,病全好了吗?你可把我们吓坏了。火棍终于抬起头了说:老师,我好了。英语老师看下火棍吃惊地说:呀,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段时间折腾坏了吧,以后要多吃点,把肉都补回来。火棍“嗯”了一声然后笑着说:能补回来。那一刻火棍轻松了很多,火棍知道老师们没有和他这个孩子计较。
现在每每火棍回忆起初中那场“转学”和那场“大病”,火棍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他欠他的老师和父母一声道歉。可是火棍一直没有勇气和老师和父母道歉,也更没有勇气提起那件事。在那次事件之后,火棍用行动代替了他的语言上的道歉,火棍的成绩依然名列前茅,火棍依旧是老师和家长教导其他学生的榜样。火棍真正懂了什么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因为任性和逃避现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伤害更多关心在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