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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章 悬崖勒马(第1页/共2页)

    在家人和老师的心里火棍一直是个乖顺、上进的孩子。父母从来不用担心他的学习,不用担心他像其他孩子一样“变坏”。火棍的学习成绩也是父母炫耀的资本。在村子和学校里火棍也是家长和老师常常提起的榜样。在火棍的学校里,学习好的孩子一切都好。所以例如班长、课代表、学习组小组长等这些班干部是火棍推辞不掉的东西。火棍虽然不喜欢家长和老师的过度“器重”,但他一直坚持“在其位”时也从没让这些人失望过。

    到了乡里的初中后,火棍厌倦那样的环境了,火棍不想当别人心目中的“好孩子”了,因为那太累了,火棍怕稍有不慎就让他们失望,火棍厌倦了这种谨慎的日子。火棍也想像那些学习不好的“坏同学”一样,虽然他们学习不好,老师和家长都不太待见,但是火棍看见他们真的放飞了自我,他们每天依旧很开心,比火棍活得要开心得多。火棍想卸下一切“包袱”,火棍想变“坏”了,但是火棍不敢。

    火棍初二时,班里有一个同学转学了,转到县城里读初中,火棍看见了曙光。他为了“放飞自我”找到了一条“出路”——转学。经过一周左右的犹豫,火棍终于鼓足勇气和家里人正式提出要转学去县城了。火棍的理由就是:县城的师资环境会比乡镇更好。家里人有些迟疑,因为去县城就要在那里住宿,火棍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家里,家人怕火棍离家后吃不好,怕影响成绩;但也觉得火棍说的确实有道理,也想让火棍接受更好的教育。火棍的爸妈难以抉择时,火棍的老师们着急了,总是劝说火棍爸,说县城里太乱,孩子这么小就离家那么远,县城里诱惑多,网吧啊,台球啊,怕会学坏的。火棍爸和火棍说了这些后,火棍急了,他想快速逃离这里,他想重新开始,他想换个环境,他厌倦这一切了,他想变坏,在这里却没有变坏的勇气。火棍和他爸说:别听她们扯淡了,她们不肯放不就是舍不得那点奖金嘛!火棍知道,火棍爸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时如果一个学生打高分考上重点高中,老师学校都会有奖金的。火棍爸说:老师们也是舍不得你,怕你过得不好。火棍没好气地说:我不管,我就要转学。火棍爸说再等等吧。火棍不开心,火棍眼看“逃离”的希望几乎要破灭了。火棍就和开始和家人冷战和老师们冷战。日子越拖越久,持续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火棍没有妥协,他会对家人发脾气,看见老师也没有了往日的尊重。顶撞父母,无视老师。火棍爸无奈了,他知道拗不过火棍,怕现在不答应他,会影响他的学习,就答应火棍了。火棍胜利了,火棍暗自高兴,火棍梦想着自己到了县城就解放了,那时的火棍不会去想到那里之后的事情,因为火棍想的只是挣脱“现在”就是胜利。

    火棍爸和老师们说完让火棍转学后,老师们看劝不住了,搬出了校长。校长给火棍爸打电话说了几次,火棍爸也很无奈,说还是听棍子的吧。校长只能找火棍了,火棍一脸傲娇的走进了校长办公室,火棍已经预想了校长会和自己说什么,但是火棍根本听不进去,火棍一脸傲娇地进去,又一脸傲娇地出去。期待转学手续快点下来。

    但是在这等待的期间火棍无缘无故地病了,火棍的胃,头都莫名地疼。上课时火棍挺不住了,和老师示意自己要请假。老师一看火棍脸色发白,紧张地问:火棍,你怎么了?火棍虚弱地说:我头疼、胃也很难受,很恶心。老师赶紧让前排的同学去叫火棍的班主任,让他骑摩托带他去附件的诊所,滴上吊瓶后,火棍并没有好受些,胃反而更难受了。火棍班主任赶紧联系火棍爸,火棍爸接到电话后和厂子请完假就赶紧赶过来了,带着火棍去县城里做检查,虽然火棍爸一向节俭,但是这次没有等跑线的客车,在乡镇的街道上拦了一辆黑车急匆匆带着火棍去医院。头痛和胃痛阵阵来袭,一路上火棍吐了一遍又一遍,食物吐光了,最后吐得是一堆黄水,还特别苦。火棍想这是胆汁都吐出来了吗,火棍害怕极了,火棍第一次有这么难受的体验。那时的火棍摊在车上什么也不在想了,火棍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因为在火棍的经验中这样的病魔是不会袭击年轻人的,年轻人的状态应是活蹦乱跳的。有这种难受体验的人应该是那些病入膏肓的老人。

    在去县城的一路上,火棍迷迷糊糊在颠簸的途中睡着,又在疼痛和恶心折磨中惊醒,在火棍心里这条路真是太远了。到了医院后,这是火棍爸第一次来县城的医院,火棍爸不知道原来县城病人那么多,而且看个病还那么麻烦,要排队,要挂号。火棍爸把火棍安置在医院的椅子上,他找人打听要怎么挂号,在哪看病。火棍虚弱地看着父亲跑来跑去的身影,看着父亲问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那人被问的不耐烦了不愿再回答父亲的场景。过了一会火棍爸满头大汗地回来了说:棍子,挂完号了,咱直接去三楼找大夫看病就行了。到了三楼找到对应房间后,火棍爸领着火棍直接走进医生的房间,边走边说:大夫,快给这孩子看看吧,他。。。没有等火棍爸说完,那个医生旁边的实习医生没好气地说:没看见这正看着呢吗,把本儿给我,去外面等着,到你就喊你了。火棍爸连声道歉说,啊,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太懂,对不起啊。若是没有生病的火棍看见别人用这种口气和自己父亲这样说话,他一定会像个男子汉一样站出来驳斥那个人,可是火棍没有精力了,只能和父亲乖乖出去等。等了半天终于叫道火棍的名字了,那个医生问:都哪难受?火棍说:头痛,恶心,胃也疼。医生拿了体温计让火棍试试体温,还按了几下火棍的肚子问:这疼吗?火棍:疼。医生:这呢?火棍:不疼。医生又问都吃什么了,火棍说完后医生说不是食物的问题,应该是急性胃炎,一会给你开点药,如果再不见好下次空腹来做胃镜。不一会体温也量好了,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说:不烧啊。那就去拍片吧。先做个脑CT,你们现在去一楼交钱,拿着票子去做脑CT,做完后拿着片子来找我。

    火棍爸又领着火棍重新回到一楼排队交钱,人太多了,火棍爸知道要是这样等下去,今天怕是要回不去家了。然后火棍爸拉着火棍走到了队伍前头,火棍心想:这是要插队吗,这么多人,太丢人了。我可不干。刚想阻止父亲。突然父亲对队伍前面的人说:同志,能让我们插一下吗,孩子都难受一天了。那人瞥了一眼火棍爸说:在这排队的都是有病的,谁不难受。火棍爸并没有放弃。继续说:同志,我家是农村的,离得远,来一趟不容易,现在都3点多了,要是一直排队等,今天怕是回不去了。你行个方便吧。那人不再搭理火棍爸了,也没有要让火棍爸插队的意思,火棍拉不下面子了想拽父亲去后面排队,这时队伍不远处一个中年女子说:你们来我前面吧。这时这个女人后面的人可不乐意了说:怎么能随便插队呢,大家都着急,插一个就要多等一会。那个女人说:我不着急,你们爷俩儿在我这吧,我去后面排。刚才不满的人也不说话了,中年女人把位置让给火棍爷俩儿后就去后面了。火棍爸连声向那个女人道谢,拉着棍子站在了队伍里,火棍全程红着脸,低着头。火棍看见父亲为了自己的低声下气,火棍看见自己在社会人群中自己的无能为力,火棍感谢那个中年妇女对他们爷俩儿的帮助,火棍不是感谢她把位置让给了他们,而是感谢她尊重理解这对无助的父子。

    交完钱后火棍爸又打听了下在哪里做CT,之后领着火棍来到二楼,做完检查后父子俩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医生那里等待医生最终的结果。医生看着片子说:没什么毛病,就是神经痛,给你开点药,回去按照说明书吃。火棍爸和火棍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按照医生的指示抓了一堆药,火棍爸拿着这些药说:这医院的药贵的都吓人,幸亏来之前在厂子里‘倒’了点钱,贵就贵点吧,能管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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