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先画一笔,月落跟着画一笔,然后是皇阿玛,一直轮流画下去。一炷香的时间为限,最后要是画得好,有赏;画得不好,两人都罚。”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给了个挑战的眼神。
“这主意倒是新鲜!”皇阿玛召李德全准备了画纸,又点了一枚香。
皇阿玛在画纸中央先画了一笔横。我想了想,接着画了一笔竖。……这样一笔接一笔,一个亭子出现了,大雪压青松出现了,冰冻荷池出现了,美人背影出现了,几行脚印出现了。刚好,李德全提醒香烧到末端了。皇阿玛和我直起腰来,捶捶,好累呀!两人往画上一看,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地说,“好一幅雪美人图。”哈了哈手,我左扭扭,右扭扭,然后转了一圈腰。皇阿玛连忙喝止我停下来,说成何体统。我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晃晃脑袋道,“皇阿玛啊,反正没外人在。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没人知呀!”。“好舒服呀,要不皇阿玛也试试?”小心翼翼地打趣皇阿玛。“李德全,你背过身子去。”皇阿玛也跟我做起体操来。一会儿后,皇阿玛甩甩手道,“真是轻松呀。丫头,古时有神医华佗创立五禽操,怕就是这样吧?”“搞不好就是这样,皇阿玛真聪明,这都能联想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皇阿玛,月落觉得这幅画好像少了点什么。”我做冥思苦想状,“噢,对了,是签章。我就签在这里,西兰?月落。嗯,好了。皇阿玛,怎么样?”
“嗯,不错。”皇阿玛从荷包中拿出私章,盖在我的名字上。
“皇阿玛,您说,该怎么奖赏呢?”
“丫头,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哪次不是从朕这里抠去不少好东西。”
“哈,皇阿玛,这次我可不要东西。我呀,就想吃冬公公做的红烧狮子头。”说到这道名菜,我口水都要下来了,卷着舌头,把口水咽下。
“好,依了你。李德全,吩咐御膳房晚膳准备红烧狮子头。”李德全答应一声,出去转告御膳房。
“月落,你就留在养心殿用晚膳,然后陪朕下会子棋。今天也别出宫了,在月华宫住几日。十三要过几日才会回来。”
“是,月落先谢过皇阿玛。”
月华宫,紫藤阁。我躺在床上,想道,今日与皇阿玛相处像是又回到十年前,没有隔阂,没有猜忌。我心中却有一丝愧疚。胤祥和我两人在这皇宫内外势力单薄,活得太辛苦了。我们所能依靠的就是皇阿玛的偏爱袒护。失去皇阿玛,我们就失去了唯一的屏障。当然,还有四哥,但是对于这位今后的雍正皇帝,我心中却有太多的不放心。我不知道他对胤祥的手足之情在遇到利益考验的时候可以发挥到多少,因为康熙五十一年后胤祥替罪被关了整整十年,凄苦的十年呀。
这几日,皇阿玛都会召我到乾清宫聊聊天,一起用晚膳。我就赖着皇阿玛给我讲他御驾亲征的事迹。说起和俄罗斯、服喀尔喀、平准噶尔,皇阿玛就仿佛回到年轻时代,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心情大好,晚膳用了不少。白日里,就到德妃处,跟女官和其他娘娘聊聊天。太子贤妃也来,坐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