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跑着,她的心思不停转动。
眼下贝家的长辈当中,曾氏不用考虑,她一定会偏袒儿子,至于贝老太太,年岁大了,又偏心眼,估计也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
奶奶许氏呢?
不管事,身体又不好。
算来算去,就剩下一个大伯贝向东,只有找他了,贝可言一溜烟回到了家中,正好看到大伯挑着水桶,从村头的水井回来,见到贝可言,立刻大叫道:
“臭丫头,老太太可说了,让你挑水劈柴,往后大伯可不给你干了,要是缺了水,没了柴,不用我打你,老二媳妇就放不过你。”
贝向东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丝毫没有伯父该有的慈爱,难怪贝家会败落,都是这样的奇葩,不垮都没有天理了。
贝可言强忍着怒气,凑到了大伯的身边。
“侄女是为了大伯忙活。”
贝向东不屑: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到底干什么去了?”
“大伯,侄女真没有骗你,听我的,家里就有钱帮你说媳妇,小侄就有大伯娘了。”
贝可言眨着明亮的眼睛,信誓旦旦道。
贝向东老脸发红,怒了:
“说什么混话?”
“大伯,你就跟我走吧!”
贝可言拉着贝向东往三河村跑。
一边跑,一边把贝磊明偷马的事情告诉他,然后满肚子委屈道:
“大伯,你可是一家之主,一定要给侄女做主。”
听到了“一家之主”四个字,贝向东浑身一震,爷爷去世了,爹爹也死了,他是贝家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男丁,正是贝家的主人。
可自从媳妇死了,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老太太看不上自己,老二欺负自己,喂马、耕田、挑水、劈柴……他娘的,老子成了佣人了!一直看曾氏不顺眼,可惜也没有机会,如果真是贝磊明偷了马,可要好好教训老二家一回,最好别让老二爷俩念书。
奶奶是老糊涂了,把两个草包当成宝贝,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给我娶个媳妇呢!自己还不算老,抓紧时间生个儿子,没准我儿子才是真正的文曲星,日后能在东华门唱名……
贝可言见他那副样子,心中不由摇头。
不得不说,贝家人靠谱的不多。
不过用大伯来对付曾氏,再合适不过了。
天色黑了下来,贝可言带着贝向东总算赶到了李家的后院。
“大伯,快看,是不是咱们家的马?”
贝向东不用仔细看,在贝可言之前,是他一直负责放马的,哪里认不出来?
“哈哈,偷马贼在这儿呢!”
他抬起大脚丫,照着远门踹去,李家的院子是砖头的,大门却是木头的,一脚被踢开,贝向东提着扁担就冲进了院子,急忙跑到了牛棚旁边。
见到了主人,马儿别提多高兴了,不停走动,亲昵地用大脑袋蹭大伯的胸前,贝向东把马缰绳解下,抓在手里,咬牙切齿道:
“哪个腌臜的混沌,敢偷贝家的马?打不死的短命鬼,不干人事,不吃人饭的畜生,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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