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淑靠在李杏身上，窗外的凉风吹动着不知谁的心。忽然，强风拂过，对窗的空气接触以后，风速又加快了不少。最终，搭在箱子顶端的白纸撑不住浮力的作用，漫天飞舞。
“诶！纸都飞了。”子淑见状，着急想要将被风吹乱的纸张捡回来。原先搭在李杏肩上的纤细的手臂快速收了回来，摆向不同的方向。
李杏感觉到怀里人的异动，不满，莫名而生。瞬乎间，像破碎出一条裂缝的陈醋瓶子，空气里弥漫着醋意。
“那些白纸倒是比我还重要！知道我伤心，就不能再呆久一点吗。”说罢，扣在子淑背上的手，不知受到谁的蛊惑，越发放肆。
子淑脸上不好意思地浮上一抹红晕。在接触到敏感以后，电光火石间，压抑不住的热度一触即发。
“你！”
“我？我怎样了？”李杏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双手越发不老实地撩拨子淑的底线，“子淑，想要我停止的话，你倒说说，我现在干什么呢？”
子淑也不清楚，自己是魔怔了还是由于其他别的原因，除了甜美的呼气声，硬是没有说半句出带有拒绝意味的话语。
两人共处的时间里仿佛超越千万亿年，永恒于世。
突然，走廊外的一束强光追到他们俩身上，顿时两人都没睁开眼睛。
只听到窗外一阵熟悉的声音：“王子淑小友，小杏你们收好东西没，等你们老久了。我都不耐烦了！”
黑影举着手电筒，朝着被照亮的两人那边，喊话。
子淑一瞬间反应过来，“啊，我怎么神经大条，东西都掉下来了，谢谢你刚才接住了我的东西。”声音不大不小，音量刚好让走道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子淑准备离开，但是在光亮下看清对方略微狼狈的神色以后，又僵住了。
李杏发觉子淑愣住，勾着嘴角，声音里又浸着致命的毒药：“好了，那这些东西我们就不带了，我们直接走吧。”
“嗯。”子淑神绪还没恢复，被李杏一问，只记得点头以示赞同。
李杏得到满意的回复，心情就像被风吹飞的纸张轻快。他将子淑横抱起来。夹在他们中间的白纸，随着低吟的夜风散落满地。
“好，那么我们算是收拾好东西了，就这样吧，我们走了。”双脚离地的感觉，敲醒子淑被迷惑住的神经。本想着要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双脚就再次接触到地面。
子淑回过神已经被抬离办公室了。接着，李杏也跟着翻过窗口。双脚踏到地面那一刻，碾着地面上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都收拾好了吗？”黑影看了看李杏手边的东西，“等你们这么久还以为你们要搬家，原来只拿了这点东西。”
“诶？”明明装了一大箱。
子淑回过身，才发觉李杏身上仅仅夹住一沓稿纸。
“不是啊，我还有一箱在里面还没拿出来。等一下我回去拿出来。”
李杏，“用不着提着那一筐东西了。白纸哪里没有，而且你的最重要的灵感来源——稿纸，我都带上了，其他书用不着抬着出来了。”
“什么！”
“不不不，李杏我跟你说过那些白纸很重要，他们是镇压BUG神符。”子淑执意要回去，但是被李杏提早一部发现，逮住了。
“子淑，你是崇尚科学的好宝宝，不需要那些白纸也没问题的。”
“啊？不是不是，我都说了，科学以外都是神学，你懂吗，这些是重要的工具。”
子淑还在认真地想给李杏解释明白，但是子淑还没辩驳几句就被拖走了。
“你，等等，我重要的神符！！！”
“神符？”戴维宁的声调猛地飘高。“你莫不是说，梁建国那些镇压BUG神符？”
子淑“嗯”了一声。
没想到对面平时让人觉得严肃的教授，双手扶在腹部，脸上的皱纹跟着大笑而成了沟壑。
“你知道什么笑料？那么有意思。说出来分享分享呗。”黑影的袍子里传出几分好奇。
“哈哈哈哈，没，我没想到梁建国竟然一直在偷偷地用镇压BUG神符。起初我跟他介绍这个神符，他听完一脸嫌弃，压根不信。还拍着胸口跟我说……”戴维宁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插到口袋的手也伸出来，捂着小腹：
“他当时还说，谁用谁是乌龟王八。这下，他不是自己打自己脸，打得啪啪响。等他醒来我一定，我一定，我一定……将这件事说出去。”
“……”他的声音也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突，笑声慢慢止住了。“算了……如果，他立刻醒来的话，我就不将将这件事传出去了。如果不起来，都说出去！”
他手里举起的手电筒越来越低，最后双手像被挑走手筋一样，无力地垂着。还没天亮，所有的情绪得以藏匿之中。黑夜就像巨大的池子，收纳着不可外露的隐瞒。
“还算你有良心，还懂关心别人。”黑影双手翘起来，对着戴维宁说，“不过，梁建国一直没有沾过灰色的研究，倒是遇到IOI的关注了。但我最惊奇的还是，你们关系真一如既往的好。最近，你知道他有什么吸引关注的举动吗？”
“……他研究什么，你们都一清二楚，为什么还来问我。”戴维宁换上严肃脸，语气跟往常一样，冷静睿智：“他本来该研究什么，现在还在研究什么。能有什么差错。”
“你知道我的意思。”黑影用子淑听不懂的声音继续说，“你说了，我可以考虑让你暂时接管梁建国的实验室，你觉得这个筹码如何？”
戴维宁将手又收回袋口，靠近黑影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最近，他跟我说，他发现破解李斌那个箱子的线索。本来今天要商议这件事，没想到，我还没来到这里就这样了，你觉得这个会招致谁的关注呢。”
“你怀疑，IOI那帮人也想……打开箱子？”
黑影望着戴维宁，想要确认对方的意思。
戴维宁，“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你觉得我的推测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