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看着血发呆，眼泪不停地流，完事之后，我哥的酒好像醒了，他不停地安慰我，骂自己是禽兽，还给自己耳光。”

    “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我是应该原谅他，还是应该恨他，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一晚是怎么过来的。”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做噩梦，半夜总是惊醒，就这样，一个月之后，我哥又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对我说，他爱我，喜欢我，我是他一辈子的唯一，他非常真诚，我现在都能想起来，他当时眼中那种充满真诚的光芒。我相信了，后来，我们就又发生了关系。”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了不到半年，某天晚上，比我小一岁的弟弟，进入了我的房间，他说他看了那种电影，让我给他解决生理问题，我震惊，让他滚，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为什么我替大哥解决，不替他解决，在他眼里，我就是负责这个的。”

    “我彻底傻了，如遭雷击，在我心里，那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我爸妈，第一次那晚那张带血的床单，早就说明了一切，不过爸妈根本没有责备大哥。”

    “我不相信，我哭喊着不相信，我对他说，大哥是真喜欢我的，他冷笑，对我说，大哥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在家里解决**的人而已，大哥在大学里，早就有女朋友了。”

    “我崩溃了，第二天，我去了大哥的大学里面，正好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举止亲密，我疯了，上去就撒泼，咬他，打他，骂他是骗子，他一开始，还自觉理亏，安慰我，到最后，他没有了耐心，直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打完我之后，他搂着他的女朋友，走了。”

    “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哭，哭的稀里哗啦，撕心裂肺。”

    陌如玉停了下来，拿起酒杯。

    韩月凝能看见，陌如玉的眼眶已经有些泛红，她拿起杯，喝了一大口。

    陌如玉也喝了一大口，顿了两秒之后，继续说道：“我哭了好久好久。回到了家，正好，我看到了我爸妈，我哭着问他们，大哥侵犯我的事情，他们是不是知道，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回答我，但是他们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那时候，我明白，他们知道了。”

    “我发疯一样的折腾，砸东西，最后我妈过来，给了我一个耳光，说我瞎折腾，一个女人，身子迟早得给人，更何况给的是她大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哭着对她说，我也是你亲生的啊，可我妈说，我不是她亲生的，是我爸领养来的。并且全家除了我不知道，剩下的人都知道。”

    “我的天塌了。”

    “原来，我的父母，不是我亲生的父母，我曾经视为保护神的大哥，亲手夺走了他曾经保护的东西，还欺骗我，我弟弟，把我看成解决他生理**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把自己窝在房间里，过了一段时间，大哥又喝多了回来，他砸开了我的房门，这一次，他没有了任何温柔，直接强了我，他走后，我弟弟走了进来，爬上了由于一具尸体的我的身上。”

    “从那天之后，他们就没有了节制，我变得越来越自卑，不敢出门，不敢对人说话，更不敢跟任何人对视。”

    “我的生活，变得昏暗无光。”

    陌如玉停了下来。

    她的眼眶发红。

    可以看出来，她在尽力控制着她自己的情绪，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这一次，韩月凝先拿起了酒杯，主动喝了一口。

    陌如玉苦笑着：“真正压垮我的，还不是这件事，真正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爸受伤，大出血，他们把我拉到了医院，让我给我爸输血，医生让验血型，我妈说不用，说我是我爸的私生女，并且她说，当初生下我的那个贱女人，血型和我爸的一样，所以血型一定符合。”

    “当时发生什么，我根本记不清了，我忘记被抽了多少血，只记得护士说，再抽血我就死了他们才让停下来。”

    “原来，我不是领养的，我是我爸的私生女，我是我爸的亲女儿，可他却在我备受欺凌，深陷痛苦的时候，如同一条冷血的蛇一样冷眼旁观。”

    “输完血后，我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他们都围在病房外面，根本没有人管我的死活。”

    说完这些，陌如玉一直在眼眶中打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眼泪流下，划过她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道伤心的泪痕。

    韩月凝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是拿起酒杯。

    陌如玉把眼泪擦掉：“怎么样，我的经历很下酒吧。”

    说完，两个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陌如玉去拿酒瓶，韩月凝站了起来，把酒瓶拿了起来，给陌如玉倒上，然后给自己也倒上。

    “接下来呢？”

    韩月凝坐下之后，问。

    “接下来，他们就都出车祸死了。”陌如玉说。

    “我问的是，你是怎么变成现在的你的。”韩月凝看着陌如玉的眼睛，问。

    陌如玉犹豫了几秒，继续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太过虚弱，摇摇晃晃的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在一间温暖的屋子里，那不是我的房间，我脑海中，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绑架了，但转念一想，哪怕是被绑架杀死，也要比现在的处境更好。”

    “我没有被绑架，而是被人救了，救我的，是一个男人，他照顾我，喂我吃东西，问我，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晕倒在路边，我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可是晚上我做噩梦，从噩梦中惊醒，没想到，他就坐在我身边，轻声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那种关怀的声音，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我哭了，然后哭着对他说了一切，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然后问我，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我没有说话，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希望，心就像死了一样，俨然一个生活在阴暗中的蛆虫，周围充满着绝望。”

    “他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人不怕生活在黑暗里，就怕最后习惯生活在黑暗里，忘记了光明的味道，忘记了反抗，丢失了自我，丢失了失望。”

    “这句话，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一直到现在。这句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找回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