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下,云清歌站在院门前,瞧见两人之间亲昵的动作,眼眸中的神色黯淡无光,笑容犹如被风卷走了一般,消失得无隐无踪。
他本以为月儿是因为玉镜尘的身份才屈服的,眼下看来他似乎想错了,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颇为不舍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往外面走去。
老夫人同刚刚回来的云丞相,站在不远处,瞧见他离去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惋惜:“云清歌也是一位骄子,只可惜并非是我们大楚之人。”
云丞相颔首应了一声,眼眸中尤为清明,云清歌即便是娇子又如何,在玉镜尘的面前都不值一提:“母亲,眼下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呵呵笑了笑,杵着拐杖由嬷嬷扶着缓缓向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
发觉多余的人尽数离去,云绯月手上一动,将他推开了些:“够了,他门均是已经离去了。”
玉镜尘早便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他舍不得放开怀中之人罢了,见她从自己的怀中退了出去,玉镜尘的心中一阵怅然所失:“着实可惜了。”
话音落下,便惹得云绯月抬眸瞪了他一眼,秋眸中水光涟漪,让玉镜尘犹如饮了一壶美酒般,明明还只是嗅到了酒香而已,便已经是醉了。
“月儿,为夫真的越发舍不得你了。”
低唤了一声,他将下颌放在了她的肩上,吐出了一口热气。
云绯月翻了一个白眼,将人推开,语气漠然:“谁要你舍不得,若非是为了断绝二哥对我的心思,我才不会与你演这场戏。”
“是吗?为夫不信。”
玉镜尘低笑两声,桃花眼中满是笑意,抬起她的下颌,星眸中满是光彩,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心脏犹如小鹿乱撞,失了节奏,呼吸也渐渐紊乱,云绯月心底暗骂了一声妖孽,将头扭向一旁:“你不信又如何,这本便是事实。”
“夫人,如此喜欢口是心非,这可叫为夫如何是好?”
他眉梢微挑,面上的笑容更深,犹如一壶美酒,经过百年的窖藏后,带着浓郁的香气,犹如一道柔风,从人的心田上拂过。
妖娆的面容,恰如罂粟般,美丽妖艳至极,却也是魅惑人心的毒药,一旦沾上,便难以戒掉。
云绯月不自觉的转头看着他,眼眸中带着些许迷恋,面上遍布绯红,玉镜尘笑声爽朗,眼波流转间,竟让周遭的风景均是黯然失色:“夫人明明如此迷恋为夫,怎么舍得说方才只是在同为夫演戏呢?”
听见他的声音,云绯月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莲足轻点,飞身站在荷叶之上:“休要胡说八道!”
玉镜尘哦了一声,尾音稍稍上扬,让她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甩了甩袖子,欲往她的方向而去:“夫人无需害羞,夫人娇羞的模样可是比花还娇。”
“混蛋!”
云绯月低声咒骂了一句,轻轻舞动着手中的凤舞冰绫,白色的冰绫在平静的湖面上,轻拍一下。
嘭的一声巨响,湖水被掀起,女子腰身一转,冰绫在水面上拖出一个圈,掀起巨大的波浪,直冲玉镜尘的方向而去。
男子笑容不变,一手把玩着茶盏,一手握着剑柄,薄如蝉翼的剑刃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眼看波浪便要砸在他的身上。
玉镜尘眼神凌然,玉手迅速往面前一斩,波浪在他身侧分为两股,往岸边上砸去:“夫人,你这是打算将为夫淋成落汤鸡吗?难道你便不怕为夫丢了你的脸。”
“哼,你丢了脸面,与本姑娘有什么关系。”
云绯月面色越发绯红,素手摘了一朵荷花握在掌中,运用内力催动,粉色的花瓣如同利刃一般直冲玉镜尘而去,这个混蛋说话简直是不知羞耻。
“夫人这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见状玉镜尘尤为委屈的瞧着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身形优雅的在荷叶上轻轻跳动几番,避开了荷花瓣。
她冷哼了一声,面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她用了几层力度,自然是清楚了,他若是连这都躲不开,又岂会站到如今这个地位。
玉镜尘倒也不生气,紫袖一扬,将一片荷花瓣捏在指尖,凑到鼻下清嗅了一番:“不过夫人摘下的荷花,着实比起其他的香了不少,为夫很喜欢。”
云绯月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厮真是每每不好好的调戏她一番便浑身不痛快,将凤舞冰绫收回袖中,转身往自己屋中而去。
玉镜尘随即跟了上去,即将进门的时候,却瞧见云绯月站在门口,面若傅粉,透着淡淡的粉色,美目中光彩流转,让他有些失神:“月儿。”
听见他的轻唤,云绯月睫毛扑朔了两下,冲他眨了眨眼睛,正欲往里面走,便看见佳人面色一变,狠狠将房门合上:“想进来吗?门儿都没有!”
若初和若云两人站在一旁,均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一世英名的楼主,每次遇上小姐便只有吃亏的份了。
玉镜尘横了两人一眼,两个丫头连忙抿住嘴唇,将视线移向一旁,不停耸动的香肩却出卖了两人。
丹文清等人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玉颜上均是带着欣慰的笑容,倘若玉镜尘不是真心喜欢月儿,又岂会由着她如此?
心中既为云绯月感到欣喜,又不由得想到丹谷众人与赫连然的事情,又沉声叹了一口气,如今已经过去了近乎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却还是连他们的下落都没有寻到。
玉无痕看出丹文清的心事,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露出一个笑容:“不必担忧,眼下天罗宗已经覆灭,丹谷众人与三皇子定是不会出事的,找到他们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姑父,我明白了。”
丹文清温润一笑,轻轻颔首,只是心间却没有丝毫的放心,总觉得即便天罗宗被灭,他们所需要面对的危险也没有半分减少。
抬眸看向云绯月的房间,担心越发沉重,方才云清歌的确是失望离去了,只是他并不认为他会如此简单的放弃。
“但愿他们能够平安度过眼下的困难才是。”
话音落下,微微收敛了眸中的神色,转身离开窗边。
玉镜尘余光将丹文清的担忧尽收眼底,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不管云清歌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如何,都不要妄想能从他手中将小狼崽带走。
门外许久都没有动静,云绯月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推开门便瞧见他将身子靠在墙上,掌中握着一朵牡丹。
艳丽的红色,同他的笑颜相比,还逊色了几分:“小狼崽,你舍得出来了?”
云绯月不看他,目光落在两个丫头身上,两人抬头看天:“若初,好像要下雨了,我好像忘了收衣服。”
若初点了点头,跟在若云的身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她心中有些气结,暗骂她们是叛徒,动手准备将房门合上。
玉镜尘早有防备,身子斜倚在门上,侧过头来瞧着,眼角一挑,面容越发妖艳:“夫人,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的将为夫关在门外。”
云绯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愤然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男子缓步跟上,在她的身侧坐下,瞧见她面色不善,倒也不敢造次。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匆匆离去的两个丫头,又疾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小姐,云公子命人送来了帖子,请您到溪风酒楼小聚。”
她思绪一动,心中一片清明,小聚恐怕只是一个说辞,他是想询问今日他看见的一切吧,淡然一笑,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