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再说最后一遍，赶紧把人放了！”望着前头的悬崖，祁夜嘉文开始忍不住后背发凉。
但现下这种情况，他只能故作镇定。
望着前方有些狼狈的人儿，他心中一阵心疼。
“我也还是那句话，答应我们的条件，那我便放人！”暴民依旧坚持，黑眸里满满都是可怕的恨意。
“不可能！”他大喊道。
“呵。”暴民勾唇，下一秒，毫不犹豫扬起刀，往眼前的人儿用力地捅去。
“额……”商柯滢痛苦地皱眉，脚步一晃，整个人往后倒下。
“滢儿！”祁夜嘉文突然疯狂大喊，一阵轻功将人拉回，可怀里的人，已经失去意识。
“杀啊！”
这时秋石像换了个人一般，对来的人阴狠无比，凡是靠近祁夜嘉文的人皆成为他剑下亡魂。连同商柯滢担心的那人，也无不例外地死在她剑下。
“啊……”
一阵内力使然，震慑得方圆四周的暴民纷纷倒地，祁夜嘉文像疯了一般抽过秋石手中的剑，大开杀戒。
一时间，所有暴民皆死于他剑下。
枫晚顿时血流成河，凡是祁夜嘉文经过的地方，皆无一人生还。
通红的眼眶怒视着周围，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发出嘶吼的声音。双手温柔地抱起商柯滢，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王爷还是由小的抱着商小姐吧，您的腿……”秋石担忧地看了一眼祁夜嘉文的腿。
他们好不容易瞒了这么久，难道要功亏一篑？
骑马回城，祁夜嘉文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双腿完好。
“军医呢？给本王滚过来！”
帐篷外一下出现三四个军医，互相对视了一眼，深叹了一口气，才心惊胆颤地入了帐篷。
……
“如何？需要用什么药，尽管告诉本王，本王定会全为你们寻来。”上前一步，祁夜嘉文恳求地看着那军医。
只见军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剑穿过商小姐的心脏，只怕是……”
一把踹开军医，祁夜嘉文怒吼道：“废物！”
随手拉过一个军医，祁夜嘉文阴冷地问道：“你说，还有没有救？”
只见那军医颤抖着全身，摸了商柯滢的脉，许久才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回禀王爷，我等无能为力！”
抽起床头的剑，祁夜嘉文一把刺向军医的心脏。
“呵，那本王还留着你等废物做甚？”剑落，祁夜嘉文转而看向秋石，“本王命令你，把方圆十里的大夫全带过来，若商柯滢有事，你等全给她陪葬！”
“是！”
帐篷内一下只剩下祁夜嘉文和商柯滢两人，病榻上，商柯滢艰难地睁开眼睛。
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父亲……楚楚……”
“滢儿我在，你说什么我听着！”把耳朵凑到商柯滢的耳边，祁夜嘉文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楚玉？”落寞的眼神迸发着冷意，祁夜嘉文不甘地质问道：“楚玉有甚好，你竟临时之前想见她？”
商柯滢已然没有争吵的力气，只能一遍一遍地喊着楚玉的名字。
临死那一刻，她的脑子里闪过父亲的身影，她悔恨当初为何不听从父亲的话，只愿来世再报答他老人家。
楚玉是她唯一的朋友，出生在满是算计的京城，从小到大她皆是一人生活。所以临死之前，她好想再见见她，感谢她能够出现在她的世界，感谢她照亮了自己的人生。
看着祁夜嘉文的发丝，商柯滢的眼角终于落下一滴泪水，此生无缘，愿来世不再想见。
突然猛咳一声，商柯滢吐了一口毒血。
祁夜嘉文把她紧紧地护在身下，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前。
半跪在地上，祁夜嘉文的眼神从阴冷到温。
“滢儿我错了，这江山我不要了，我只要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时商柯滢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全然听不进祁夜嘉文的话。
“没了你，我要这江山有何用？你不是喜欢四处游玩吗？只要你愿意，我愿抛下所有陪着你浪迹天涯。江山算什么？报仇算什么？只要你陪在我身上，就够了！滢儿，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后悔了，我不该在殿前拒绝皇意，我哪里有心上人？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人，只是我不愿把你牵扯到肮脏的皇宫之中，所以我只能忍痛把你推开。老天爷啊，你为何这么对我？隐忍了数年，终于出头之日，可你却要把我的爱，活生生夺走！你要，就要我的命，可好？”
眼泪模糊了视线，可祁夜嘉文仍旧能看到商柯滢嘴巴再努力地说些什么。
凑近一听，仍旧是那熟悉的名字。
“楚……楚玉……”
眼眸中露出一丝心酸，祁夜嘉文终于松口。
“好，只要你愿意醒来，你想见谁，我都允了。”说着大手一挥，轻轻放下商柯滢的脑袋，出了帐篷。
“王爷……”
上前一步，秋石担心地看着祁夜嘉文。
“飞鸽传书李默，让楚玉即刻动身来枫晚，就说……就说商柯滢要见她！”
语落，祁夜嘉文挺直背又进了帐篷，可下一秒他又颓废地跪在病榻前。
秋石痛心地望着祁夜嘉文的背影，不知该说呵是好，只能默声转头，安排人去请楚小姐过来。
“滢儿，我已经飞鸽传书让楚玉过来了，你答应我不要睡好不好？”
此刻，商柯滢的脸上才露出笑意，终于她还是能见楚玉最后一面。
用尽全力转头看着祁夜嘉文，露出感激的笑颜。
轻柔地把商柯滢抱在怀中，祁夜嘉文痛心地说道：“不必，滢儿，这辈子你都不必同我说谢意。”
商柯滢没有说，临死前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已经足够。
至于他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比起得到她的爱，她更希望他能够幸福，所以不爱也好，这样就能忘了她了。
步履匆匆，男人刚从外头归来，他一身清浅的蓝白袍，将自身的气质衬得清冷。
“玉儿呢？”大门之处，一抹熟悉的颜色落入眼中，李默大步上前，眉头紧皱。
时蕴做好点心正欲进门，瞧见他那般匆忙，不禁疑惑，“在里头呢。”顿了顿，她又问，“怎么？可是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