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这样好吗”闻尓岚问战北辰。
“她很听话没错,但这是她自己吗?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她开心吗?她难过吗?她真实吗?”
这些感受只有闻尓岚有,没人能体会到不被尊重的悲伤,她体会的最真切,尽管对方都是为她好。
“妈,您在说什么?”木深深迷茫地看着闻尓岚。
这种迷茫和空洞,更加让闻尓岚心疼。
“马上给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希望她现在就能做真实的自己!”闻尓岚对战北辰说。
“母亲,您去歇歇吧,我陪她。”战北辰说道。
“你打算不按照我说的做?”
“对,现在不可以,过后随便她怎么闹,她刚手术完,现在让她所谓的做真实的自己,你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手术都做了,就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
战北辰说完,让人把管家叫进来。
“叮嘱所有人,不准传木深深做手术的事,现在不可以说,以后也不可以说。如果让我知道有谁乱传,就准备收拾东西从战府离开!可能还不只是离开,一旦造成什么后果,别怪我战北辰不客气!”
苏敏玉很少看到战北辰这样,别人也许不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苏敏玉却清楚。
当年战沥川给闻尓岚催眠后,只有她知情,帮着打掩护,瞒着闻尓岚。
这父子两个人,太像了。
苏敏玉不由得看了一眼木深深,心想,她以后会变得像闻尓岚一样吗?战北辰这傻小子,要惨了。
不看见苏敏玉还好,一看见苏敏玉,闻尓岚就被勾起了那些如同被操纵的木偶一般的记忆。苏敏玉这女人,就是帮凶。
“吩咐她,她倒是轻车熟路,一定能帮你办好的。”闻尓岚没好气地说。
苏敏玉心虚呀,也不看她的夫人,只管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一定会帮大少爷办好这件事。”
“都出去吧。”战北辰吩咐一声,其他人答应着,都出去了。
孩子大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涉成功的。
“以后不可以这么做,这是最后一次。”闻尓岚警告战北辰。
“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必须做到。”
“这不在我,在她。”
她要不是那么固执,他何至于要给她催眠,他哪里愿意看到她没有灵魂的模样。
“跟你爹一样死硬的嘴,以后有你受的。”
“君子行则不悔。”
“你别悔,你别悔到底。”
扔下这句话,闻尓岚起身离开。
病房里安静下来。
木深深看着战北辰,觉得自己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对,想要想起一些什么来,又想不起来。
“北辰。”木深深轻声开口。
“嗯。”
“你知道我怎么了吗?”她问。
“什么怎么了?”
“很奇怪,我像在做梦啊,可我捏了一下我自己,好像又有点儿痛,说明我是醒着的。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自己呢?”
“别多想了,也许是打麻药的原因。”
“不是,在打麻药前就这样了。”
木深深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难过,战北辰,我很难过,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