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心。
这一刻,战北辰的心就像被揪在了一块儿。
他终于体会了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宠着母亲。
尽管母亲很多时候都无理取闹地像个孩子。
也许,就是因为他曾经在母亲身上滥用催眠,剥夺了她的自由意志。现在,他才会心甘情愿做个傀儡,就像她成功把他催眠了一样。
他没被催眠过,他体会不到这种被控制的心情,没有自己的心情。
直到他看到木深深的眼泪,他才似乎能了解到一点儿她的难过。
“没事,我保证这种感觉不会太久,很快就过去了。你只要睡一觉,再醒来就想起你是谁了。”
“是吗?”
“是。”
“可我感觉永远都不会过去,我好绝望。”
“那你睡一会儿吧。”
“我不需要睡。”
“你需要。”
战北辰看着木深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木深深打了个哈欠,微笑着说:“你说的对,我需要睡觉了,我现在就睡,我要听话。”
“对,你是最乖的木深深。”
木深深闭上眼睛,很快就呼吸均匀了。
战北辰小心翼翼地给她调整好姿势,让她睡得舒适一些,然后就静静在一旁陪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
他的脑海中想起父亲说的话,说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自己爱的女人。
她算他爱的女人吗?
木深深睡熟以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从幼儿园回来的战子渊和战文熙出现在门口。
两个娃娃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战子渊问:“妈咪是什么问题?她严重吗?”
“中耳炎,不算严重,也不算不严重。一、你们不必过于为她担心。二、你们注意不要打扰她。”
“好,我们会小声说话的。”战文熙说。
“不需要太小声说话,你们现在多大声音,她也不会醒来。”
“为什么呢?”战文熙问:“妈咪睡眠质量不好的呀,怎么会睡那么熟?”
“因为麻药,她的麻药还没有失效。”
“妈咪太可怜了,我要陪着她。”
战文熙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握着木深深的手,很心疼地看着她。
战子渊也默默看了一会儿,对战北辰说道:“爹地,我有事要和你谈。”
战北辰沉默着走出门,战子渊跟出去。
一大一小站在走廊上。
战子渊压低声音说:“她不是麻药的原因。”
战北辰不说话。
“你瞒得过战文熙,瞒不过我,她是被催眠的。”
“没打算瞒你。”
战家催眠的天赋,传男,不传女,战文熙不知道,战子渊却知道。
而且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世界顶尖的催眠专家了,只是他不稀罕那些证书,才没有去认证而已。
比如,上次战北辰和木深深一起过夜的报道,本来没有战北辰的首肯,谁也发不出去。战子渊就催眠了相关人员,轻轻松松搞定这件事。
“她是不肯接受治疗,你才用这种方法?”战子渊问。
战北辰沉默。
“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别再这样对妈咪,我不会同意的!”
宴会突然取消,苏雨的谋划再次落空,她正在洗衣房里假装忙碌的时候,听到了佣人们窃窃私语。说大少爷不准任何人说少奶奶手术的事……
苏雨把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弯起了嘴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