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咽了口口水点头：“娘娘放心，嬿婉今日过来就是与娘娘说说话叙叙旧而已。”
张佳宁赞赏地看她一眼压低声音说：“舒贵人那药不是安胎药而是避子药。”
卫嬿婉惊呼出声：“怎么会？那药可是齐汝开的，他被谁收买了？”
“他没被收买，这药一开始就是皇上的意思。”张佳宁缓缓说，“舒贵人又是叶赫那拉氏的女子又有太后推荐皇上根本不想他有孩子，她就算有了皇子皇上也不会开心。”
“您是说，那个诅咒？”
张佳宁点头：“对就是那个诅咒，我叫你不要乱吃药就是因为这宫中你没有信任的太医又不通药理只有被算计的份，就连贵妃也逃不会。”
“贵妃！？谁敢算计她？”卫嬿婉的脸色难看起来，如果就连贵妃也无法保证她的身体健康，她一个小答应怎么能保住自己呢。
“娘娘教我！”卫嬿婉跪在张佳宁面前说。
张佳宁急忙扶起她，轻声说：“你放心，我就是要教你才和你说这些，我想你应该知道，齐汝负责贵妃的身体，但贵妃一直好不了有谁的旨意吧？”
卫嬿婉点点头：“齐汝自然是皇上的人。”
张佳宁继续说：“但贵妃的身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算计。”
情况的复杂超出了卫嬿婉的理解范围：“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害贵妃，皇后与贵妃那可是亲如姐妹啊。”
她的意思是，除了皇上也就只有皇后有这资格害贵妃了，可皇后与贵妃感情又那么好怎么会害人。
张佳宁摇摇头：“皇后与贵妃关系好只是因为贵妃愿意甘居她下，做皇后的马前卒罢了，这么多年相伴两人肯定有感情，可对于皇后来说，有些事比感情更重要。”
“这……怎么说？”
“当年皇后为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侧福晋贵妃为格格，两人都比她受皇上宠爱些，有孩子的概率也大些，但偏偏两人这么多年都是有孕无宠，而皇后却儿女双全，你不奇怪吗？”
卫嬿婉感到一阵不安渐渐涌上心头：“贵妃身子不好不易有孕而乌拉那拉氏……”
“你也知道了吧，乌拉那拉氏在冷宫三年还受了那么多暗害都活着，身体不好的一扬雨一阵风就走了，她能活自然身体健康，可身体健康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张佳宁叹口气继续说：“当初皇后赐了一对镯子分给她们两人，寓意妻妾和睦皇上很喜欢，所以两人日日佩戴着不曾离身，而那镯子内放着零陵香。”
“零陵香？那是什么？”卫嬿婉问道。
“是一种能让女子不孕的药！”张佳宁严肃回复。
卫嬿婉握紧茶杯，心乱如麻，皇后温柔贤良的面目在她眼里居然变得有些可怕：“皇后从一开始就绝了让她们怀孕的机会？”
“是，我知道你很难相信皇后原来是个这样的人，但如今宫里嘉嫔的孩子安全降生，海贵人也怀着孕，你不必担心她会对你下手，当初她用零陵香也只是不想两人抢在她跟前生下孩子。”
“可这样下去，贵妃与乌拉那拉氏今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你不必担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个外人都知道更何况贴身佩戴着的人呢，空心的镯子日久天长了总会有坏的一天……”
卫嬿婉心中一紧，这个意思是两人已经发现了，可想起贵妃那无忧无虑的样子，她不信贵妃知道了不会大闹起来，那就是乌拉那拉氏。
“娘娘刚才说，不仅只有一人算计贵妃意思是？”
“太后。”
张佳宁一点没卖关子，她短短的两个字把卫嬿婉吓得不轻。
卫嬿婉从她炸掉的三观中缓缓捡起了理智：“可太后为什么要害贵妃呢，贵妃对她也是孝顺，两人也无矛盾。”
“贵妃与太后无矛盾，可太后与贵妃的阿玛有矛盾啊，当初胧月公主出嫁，高斌可是上窜下跳地推成此事，亲生的女儿嫁到草原去吃沙子，你说太后能不恨他吗？”
“明明是家中男人干的事，却报应到女儿身上，贵妃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卫嬿婉想起自己的经历，不由地感叹起。
“谁说不是呢。”
两人之间都有些沉默。
还是张佳宁率先开口打破：“你说那熏香闻着头晕，我派个太医过去看看可好？那太医的父亲是从前我祖母在宫中当乳母时认的干亲，如今四五十岁了家中父母俱在儿女双全，是个能相信的人，只是性格孤僻讲话不好听得罪了许多人，这么些年就混沌过着。”
卫嬿婉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多谢娘娘帮忙，我还正担心身边无个可信的太医呢。”
张佳宁面露难色：“那太医，性格古怪，嬿婉可不要被他气着了。”
卫嬿婉只觉得这是她的梦中情医，家中父母亲人都在，可以施恩可以拿捏，性格古怪这么多年来估计只有自己能忍受，要不然会这么多年在太医院坐冷板凳。
越想越觉得此人不错，卫嬿婉已经下定决心把这个太医变成自己人了，张佳宁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会没有给她泼冷水。
张佳宁喜欢她这斗志昂扬的样子，笑着说：“对了，你在这宫中可有较好的妃子们，一个人单打独斗可不行，出事了连个帮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看海贵人，乌拉那拉氏进冷宫了还不忘拉扯她，她阿玛过世了海贵人也派人给银子多照看，可见姐妹情深，端慧太子逝世时皇后无暇顾及的大公主也是贵妃照顾的。”
“臣妾多谢娘娘提点，我与玫嫔婉贵人庆常在能说上些话，其他嫔妃们对我都不是太欢迎。”卫嬿婉落寞道。
张佳宁安慰她：“这还不好，有三个能说上话的人等于有三个朋友了，交朋友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放太低，你们是平等的。”
“是……”卫嬿婉感动到，自己出身卑微，高位嫔妃们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自己等着她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