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延禧宫她就觉得不好,所有宫人战战兢兢地立着床上的海兰更是一见她就哭诉。
海贵人嘴边身着的痈疮很是眼熟,像她与仪嫔怀孕时有的,白蕊姬心中茫然,难道这凶手还在宫中害人?可嘉嫔的孩子安全生下来了。
海兰哭哭啼啼道:“玫嫔娘娘,臣妾找你就是想你来看看我的症状和你怀孕时是否一样啊。”
白蕊姬掩去自己眼中的沉思,开口:“是一模一样,乌拉那拉氏不是进冷宫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海兰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好怕。”
白蕊姬安慰她:“别怕,你先别着急,皇上一定会查出凶手……”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的太监通报皇上与舒贵人驾到。
白蕊姬慌忙行礼,这件事严重想来延禧宫中的人早就去请皇上了,只是自己与她到的时间竟一致。
这不是巧合,海贵人想让自己替她说些话。
白蕊姬心中有数,在齐汝替海兰把过脉后,适时开口:“皇上,当年太医把过脉后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海贵人这样与臣妾和仪嫔那时实在是相像。”
皇上一听她的话就像陷入了回忆一般,江与彬也助攻,将此事往当年的方向推去:“皇上,微臣检查过海贵人的饮食与炭火,发现毒害海贵人的手法与玫嫔仪嫔一样,只是这天刚冷海贵人用的炭火不多,平日里也不爱食鱼虾,所以还未伤及根本。”
齐汝开口总结:“皇上若是能找到物证,就能证实海贵人是受了朱砂毒害。”
海兰听完流下眼泪:“皇上,究竟是谁要害我们母子。”
“别怕,有朕在。”渣龙听后淡淡道,又问:“龙胎可有大碍?”
齐汝表示:“尚无大碍。”
“自从嘉嫔生子之后朕以后一切顺利,没想到还有人做这等事。”
江与彬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海兰急忙表示:“一定是有人要害龙胎。”
她很聪明,知道皇帝在乎孩子就将语言的重心放在了龙胎上而非母子。
白蕊姬说:“皇上究竟是谁害我们的孩子?不会是乌拉那拉氏吧,她又害人了?”
海兰的脸色瞬间冷了,果断地说:“不会的,乌拉那拉氏还在冷宫里,当初帮她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她没有本事害人了。”
白蕊姬问:“那究竟是谁要害海贵人的孩子?”
意欢看了一扬闹剧后这才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皇上,臣妾也曾听闻过乌拉那拉氏害人的事,现下宫中旧事重演,不知是有同谋在宫中还是她当初被人冤枉,真正害人的人却用这种方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
此话戳中了白蕊姬内心的点,她想到了稀里糊涂被害的自己跪在渣龙面前,语气哀怨:“皇上,乌拉那拉氏被冤不算第一等要事,可皇嗣可是含冤而死,还请皇上查清真相。”
海兰语气坚定:“此事还有另一人牵扯其中,慎贵人,恐怕这真相还是慎贵人最清楚。”
白蕊姬听后附和:“这慎贵人甚是可疑啊皇上。”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身上,可他从一进延禧宫起,就一直是副淡淡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局外人。
此时被点到也只是安慰海兰:“海贵人,你安心养胎,朕会给你一个交待。”
这件事传得飞快,半日的时间,宫中就已人人皆知。海兰就是希望此事传得越快越好,好叫贵妃阿箬慌神。
“陈太医,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卫嬿婉看着为自己把脉的太医问。
“没什么看法,只觉得害人的人实在是蠢,这么多年没些长进只会这一种手段,学的人更蠢,那么多流产的方法都不愿去翻翻书找找,非得用这一种方式。”
陈太医就是张佳宁口中那个四五十岁性格孤僻的太医。
卫嬿婉那次回宫后请他来看自己的熏香,发现那香中被人下了精神恍惚的药物,先是心悸头昏再是失眠多梦,长久以往自己若是受了些刺激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好毒的手段,其他人若是得知了也只会觉得自己精神失常,疯得合情合理。
至此之后卫嬿婉就特别佩服他,那药的名字自己听都没听过,身边若是没个专业人士,真是防不胜防。
“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呢,海贵人这一遇害倒把乌拉那拉氏的嫌疑洗清了。”卫嬿婉说。
“小主奇怪去吧,这世界上无奇不有的事情多去了。”陈太医说完收回了自己搭脉的手。
面对卫嬿婉期待的眼神语气也只是平淡,不像他的同僚那般委婉且提供心理安慰服务:“没有喜脉。”
卫嬿婉的眼神黯淡下去,叹了口气:“唉,我也知道这事操之不急,罢了罢了,你开些药吧,我就相信你。”
“小主的身体强健,不必再吃药了,开药也只是麻烦你屋里的宫女,不如吃些红枣燕窝补气活血。”陈太医说。
“没有别的吗?”
“小主要是很闲不如到处走走,微臣告退。”
卫嬿婉被噎了一下,春蝉送完陈太医后上前与她说话:“主儿怎么纵容这太医如此不敬。”
卫嬿婉开口:“不敬但我放心啊,日后陈太医来你不满也不要表现在脸上。”
“是。”
“你派人去打听下海贵人那的动静报告给我。”
皇帝的行踪不可探查,可海贵人就没这个顾忌了,再说她也是当事人一些举动也代表着皇帝的意思。
“对了,把我前些天绣的香囊拿出来,再把陈太医配的安神的香料放进去,陪我一起去看看玫嫔,她最近一定也睡不好觉。”
“主子真是用心呢,只是这宫里肯定不止她一个人睡不好。”
“是啊……不过在这宫里能睡着的只有死人。”卫嬿婉扶了扶旗头上的珠花,“你找些素净的给我换了,最近宫里不太平我也不能太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