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伶摸了摸鼻头,心虚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时泽渊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墨清伶,玩味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墨清伶低头委屈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偷偷跑出去了。”
时泽渊双手抱胸:“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墨清伶懊恼地没有回答。
时泽渊轻笑道:“明日来为我磨墨吧。”
墨清伶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阎王只是提这个要求,赶忙答应,生怕他后悔了,殷勤地笑道:“没问题。”
时泽渊就要转身离开时,墨清伶叫住了他,试探性地问道:“时泽渊,我可不可以去西南。”
时泽渊状似好奇地问道:“去干什么?”时泽渊自然已经知道了墨清伶要干什么,还是装作不知道似的。
墨清伶犹豫地道:“虽然很难给你解释原因,但我必须要阻止程彦生贪污皇上拨给当地修缮堤坝等的款项。”
时泽渊轻笑:“我凭什么答应你?”
墨清伶自知没有底气,思索半天没有应答。
时泽渊轻声道:“再过三日我也去西南,你做我的丫鬟我就答应。“
时泽渊自然不是为了墨清伶而去的西南,而是西南最近崛起了一股新势力,他肯定不容许这些新势力发展起来。
墨清伶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好。”
时泽渊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刚好三日后墨府会举行你的葬礼。”
墨清伶被时泽渊抓去的消息只有傅羨之知道,可他没有让别人知道,因为这样肯定会破坏墨清伶的名声,而墨府这么久没有墨清伶的消息都认为她死了。
墨清伶无所谓道:“早就想逃离墨府了,他们认为我死了也好。”
次日。
墨清伶按照约定一大早便来到时泽渊的书房研墨。
墨清伶研着研着越来越困,打了几个哈欠,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墨清伶想回自己院中时被时泽渊叫住。
时泽渊矜贵地坐在堆满菜肴的饭桌前,从容问道:“你去哪儿?”
墨清伶乖巧地回答道:“回我院子里吃午饭啊。”
“就在这吃。”
墨清伶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开口问道:“什么?”
时泽渊不耐烦地道:“坐下。”
墨清伶愣了愣,慢慢地坐在隔时泽渊一个座位的位置。
时泽渊自顾自的优雅地吃着饭。
墨清伶轻轻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菜不合你胃口吗?”
墨清伶呆愣,头像拨浪鼓似的摇着:“不是的,我只是习惯慢慢吃……”其实不是,只是在他的身边吃饭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时泽渊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墨清伶又研了一下午的墨,完工后墨清伶便回房间去躺着了。
深夜的书房。
时泽渊看着手上的书,不知怎的越看越烦躁。
时泽渊对着听风道:“听风,你说这墨清伶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她除了每日给我送吃的外便不再愿意来找我。”
时泽渊内心全是怀疑,停顿后又道,“而且我同她说话我总觉得她一副害怕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在装作喜欢我。”
听风汗颜了:“阁主您脾气不好,且手段狠毒,之前那样对待清伶小姐,清伶小姐当然会害怕您啊。”
时泽渊冷哼一声:“哼,恐怕我的手下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听风轻叹一声:“因为属下最了解阁主,阁主绝不是像外界所传的那样……”
时泽渊冷冷打断道:“行了,我问你我该怎么做让她不再害怕我?”
听风认真道:“阁主可以温柔一点,然后给清伶小姐展示你好的一面。”
皇宫内——
傅君越是当今的皇帝,此时他正秘密传奏大将军萧鸿影到了御书房。
萧鸿影按照规矩行礼后道:“不知圣上夜里召微臣来所为何事?”
傅君越威严地道:“朕要你即日启程去西南混沌山招安血刀帮,如果成功招安便扩展其势力,一步步吞噬云月阁的势力。”
“至于原因,这云月阁阁主时泽渊实际上是南宫迟,夜行人已经无数次地暗杀未果了。”
“而且听说这南宫迟还与北魏国勾结,南宫迟必然是大燕最大的隐患,所以把这件事做好刻不容缓。”
萧鸿影严肃地道:“是,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萧鸿影走后,傅羨之从屏风后出来。
傅君越漫不经心道:“你满意了吧,我是真不知道南宫迟对我大燕能构成什么威胁。”
傅君越边说边把桌上自己画的画铺开,“要我说就是父皇给你的夜行人也就一般般,那边的奏折去批了吧。”
傅羨之压住心底的火气:上辈子大燕就是在时泽渊手上夺走的。
傅羨之已经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设计暗杀时泽渊,全都失败了,并且还是用的全国最精锐的势力,夜行人,可是傅君越一点也没放在心中,这让只有两个月寿命的他怎么不着急。
傅羨之深吸一口气道:“父亲从小最疼爱你,将皇位传给了你,你就要担负起做皇帝的责任,日后我不会再替你批阅奏折了。”
傅君越焦急地道:“要不是大哥失踪了,以及我母亲的‘功劳’哪里轮得到我,你知道我只擅长作画。”
“这么多年都是你帮我批的,你突然让我去批,你不怕我做个昏君啊!”
傅羨之淡然道:“太医说我仅有两月的寿命。”
傅君越惊声道:“什么!”
傅羨之只是沉重地道:“如今,北魏国狼子野心对大燕有想法,而且南宫迟还在国内伺机而动,你必须肩负起保卫这个国家的责任……”
他说着说着咳了两声又道,“等我死了,四弟傅璟延也会觊觎这个皇位,到时候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傅君越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把皇位给璟延吧。”
傅羨之怒声道:“愚蠢,你虽愚蠢好在性情纯善,在皇太后的扶持下不是不可以将国家打理好,而傅璟延过于急功近利,有勇无谋,在他的打理下,大燕只有死亡的结局。”
傅君越哀怨道:“你知道我从小就讨厌母亲,她的控制欲太强了,你让我找她帮忙还不如杀了我。”
傅羨之恨铁不成钢地道:“掌权者该以大局为重,若是你这都拎不清,不如将大燕拱手让给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