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春风暖阳日里,一床被子就已是十分的保暖,两床被子便尤为的闷热——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接着,受热水袋子的加温,我的体温渐长,脸颊变得透红,额头也闷出了几颗汗珠。
“快去,跟大夫说我发烧了。”我趁热打铁,令欢若速去叫来大夫。虽说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是,先待我解了这燃眉之急,再另想法子吧……
没过一会儿,大夫和那严屹宽、严母便都赶来了房间看望我。
那大夫一会儿摸摸我的额头,一会儿给我把脉,不住的摇头。“夫人的脉象倒是十分的康健,只是这体温见长,真是奇怪……”
“许是我那日受惊还未痊愈。”我辩解到。
“这刚刚还好好的,怎的一会儿不见就发起烧来了?”严母担心的看了几眼我。
闻此,我趁热打铁的说到。“这失魂症本就是疑难杂症,突发高烧也不足为奇。可惜屹宽这几日只能先屈宿于原先的偏房之中,不然我怕会传染了他可就不好了……”
随后严母和大夫一同出去房外,在房门口驻足谈论了好一会儿后才又进门来。
“我想严夫人许是旧疾未愈,我稍后给夫人配副汤药,待晚上服下,再休息几日或许会好些。”面对这不算“病”的“病”,我想这老大夫也别无他法。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严屹宽肯定是看出了我的把戏,只是他对我亦是无可奈何。
“咳咳……”我假装捂嘴咳嗽了起来。“母亲……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
“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会儿让屹宽给你送药来吃。”说罢,严母与其他人终于是出去了。
想着今日这一遭后,我可以以此为由清静好几天,我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是稍微放松了些。小床软软、微风阵阵、风里裹挟着淡淡春日的芬芳……这躺下后我也生了些许的倦意,想着今日之事、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去……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烛光微亮,晚风微凉,月朗风清,我心有戚戚。
2127年的世界哪能见到这般的良辰美景。在那个世界里,我的父母皆亡,虽有好友几位,却也难消我心头惆怅。这样想着,我好似也没有了必须再回去的理由了。只是,不回去的话,我在这古代又能做些什么呢?
“哎……”想多了便头也疼了,我轻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些什么呢?”不知何时严屹宽竟就坐在我的床头,他突然出声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坐在这里?欢若呢?”我问他。
“母亲让我来给你送汤药喝,欢若被母亲喊去给你熬第二壶药了。”听他说完,我才注意到这房里一股子中药味儿。
“这是什么啊?好臭呀。”
“良药苦口——放心吧,我知道你并无大碍,这副药我已问过,无其他作用,只是温补之方,别枉费母亲一番心意,喝了吧。”
我心想着既是温补之方,那我补补身子也是无妨,便一口闷了那汤药。
“你以前可曾问过我,为何我……不与你圆房呢?”我突然好奇的问他到。
严屹宽闻言无奈苦笑了几声。“是你不愿意,你却来问我?”他又摇摇头,后继续说到。“罢了罢了,曾经你也对我说过各种借口,无非就是生病,身子不适,各种的借口……所以,今日你这一招,母亲也自然知道是你不愿意的,只不过她今日配合着你演戏罢了。想来她也是拿你没办法,才随了你的意了。”谈话间,他的眉眼里带有一丝哀怨。
想不到自己的雕虫小技竟被所有人看穿,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还在沾沾自喜。我有些恼羞成怒。“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你会来这一出,又谈何制止?配合着你唱这出戏,已是对你的尊重了。”他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我说……我不是以前的沈清汝了,你又会如何呢?”我试探性的问起他。
他认真思考了片刻后回答我。“你与从前确实像是两个人。从前的你静如水,秀似竹,为人处世礼节周全,只是不知为何,曾经的你与我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所以渐渐地,我待你亦像是亲友般恭谦。而现在的你……”他卖着关子,带着几分戏谑的继续说到。“现在的你可就糟糕了,刁蛮、无赖、粗鄙……”
“你!”我生气的捶了一下他,见我生气,他又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只是我倒觉得现在与你更亲近些,如果你能一直这样,我倒也乐意我的严夫人是如此的刁蛮、无赖、粗鄙……”
“这还差不多。”微风拂过我与他的脸庞,夜色竟有些醉人。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加快了些许,好似对严屹宽有了一点点的动心……
“你的双颊怎么如此的红,难不成方才你是真的发烧了?”听严屹宽忽然说起,我才发觉,自喝下那杯草药后,我的身子渐渐地热了起来,视线也渐渐地变得模糊。
“不是才入初春吗,我怎么觉得今日好热……”
严屹宽闻言施手捂了捂我的额头。“热?这凉风嗖嗖,你体温怎会如此之高……”
“我觉得好热……也觉得你好好看……”此时,我已觉浑身酥软,说句话都十分费力,心中涌起一股难为情的异动。
“难不成这药里……”后来他再说些什么,我已是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