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水像往日一样,熟练的扣好安全带,穿上反光背心,把黄色的安全帽随意的扣在头上,领了两瓶能量饮料,揣在他肥大的蓝工作装裤兜里,便挤进了货梯,准备登上这座未完成的高楼,开始他今天的工作。
“看新闻了吗,又不知道哪里来一新型病毒,说已经在咱这发现病例了。”拥挤的货梯里,时不时传来工人的讨论声
“新冠都过去四年了,还有啥能难倒咱们这代人的,少信手机里那些倒霉媒体吧,为了点流量天天瞎TM报,给大伙制造恐慌。”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呗,这年头,啥事没有?”
“什么新病毒不病毒的,今天不上班,晚上没饭吃,致死率比TM得病高多了!”
话题随着工人们嬉笑吵闹声结束,而沧水也来到了第十六层。
“阿水,你把安全绳扣上,今天你替我把外墙体的防水贴了。”
老乔站在还没有装护栏的消防通道边上,递给了沧水一个安全锁扣
“不是老乔,贴防水这活不是另一组的项目么,今天咋扔给我了?”沧水接过锁扣,表情中透露着一丝苦笑。
“昨天下班我没罚你钱,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另一组的工人今天一半请假,本来我想干的,最近天热,我有点热伤风,你让我挂外面晒着,我怕我晕过去,就当是你还我个人情,今天正常下班,我给你算个加班。”
沧水抬头看了一眼老乔,很明显老乔脸色不是那么好,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也相当的重,看起来状态相当不好。
“你这脸色太差了吧,没去医院看看?”
“去个蛋去,去一趟不得宰我个千八百,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清楚,一会我找地睡一觉,醒了就好。”
沧水也没有再想什么,拎着设备,挂好安全绳,便把自己垂挂在楼体上,今日的工作便开始了。
炎炎夏日,工地的空气中混杂了太多了味道,烟味,油漆味,以及各种汗味交杂在一起,伴随着施工扬起的各种粉尘,味道可以说是相当刺鼻且难闻。
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沧水准备去叫醒睡觉的老乔一起去吃饭,于是他从手脚架上爬回楼体。
咚!
一声说不上沉闷也说不上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起初楼上的人还没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声尖叫彻底划破这寂静夏日。
“死人了!死人了!”
听到这句话基本上没有能坐的住的,沧水刚解开安全绳,便跑向楼体另一边往下看
“怎么搞的!这人是咋摔下来的!”
“太可怕了我C,我看不了!”
一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楼下,周围围满了围观的工人。
沧水仔细一看,那人戴着红色的安全帽,身穿一件半袖衬衫,正是老乔今天穿的同一种颜色。
“不是吧我C!”沧水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刚才还好好的活人,现在是一具扭曲的尸体,沧水虽然说年轻时候好恶斗狠过一阵,但也仅限于在大学期间,和校外的闲散人员打群架,也见过血,但从来没出过大事,最多是打个骨折啥的,这样的扬面,沧水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而且死的还正是两三个小时前和他说话的人。
“愣着干啥,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