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能理解你讨厌林清雅爬床上位,母后也不喜欢,
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柳丞相之女,柳如烟已怀有商亦然的孩子!
那苏氏对你父皇又有救命之恩,当年要不是你外祖父权力滔天,
而那苏念思身份卑微,无人帮衬这皇后之位早就是苏氏的了。
虽然大商历来立嫡长子,但明争暗夺的事少过吗?
如今商亦然又和柳岩峰搭上了关系,所以母后才会如此重视林清雅肚子里的孩子。”
“母后,父皇一向金口玉言,他既然已经说了要立儿臣为太子,就不会因为苏氏的几句甜言蜜语而改变,
更何况儿臣深得民心,不会因为三皇弟先有子嗣而撼动的。”
“你懂什么?有你父皇在当然没影响,那日后呢?
你可有想过日后,柳岩峰是谁?三朝元老,百官之首,
虽然暂时被降了一级,但对他在朝中的地位毫无波澜。
谁能保证他不会转而支持商亦然,母后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
以他在朝中的影响力,别说商亦然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就算是个乞丐,一切也是皆有可能!
若是换做早五六年前,你外祖父还在,本宫又岂会怕一个官臣。”
皇后说的不假,商曜丞并非长子,更不是先皇后嫡出的孩子。
而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妃之子,之所以能顺利登上皇位。
来缘于他运气好,获得了现在皇后巍安歌的真心。
巍皇后的祖父可是当年和大商首任开国皇帝,打江山的猛将。
大商成立后,被开国皇帝封为镇国公。
其父魏章雄又为当朝第一手握权势的大将。
只是在魏镇国公去世后,魏章雄做事太过好大喜功。
完全忘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更不在乎什么功高不盖主,居功不自傲这句告诫。
最终还是没能免除祸患,商曜丞坐稳皇位后,便开始瓦解魏家在朝中上的所有势力。
而魏章雄也在一次与敌国战争中,光荣战死。
要是光荣战死,倒不如说是因为商曜丞故意拖延援军,轻松害死了一代枭雄。
自魏章雄死后,因北冥国将士骁勇善战其他人无法与之抗衡。
北部战事吃紧,百姓苦不堪言,商曜丞这才遵守先皇旨意,
将守护西部的唐家军封为护国公,并调其赶往北部支援。
从此原本是西部大将的唐霄虎,便一直守在北部。
相比魏章雄,唐霄虎做人做事就低调多了。
他不仅为人和善,也懂得深藏若虚,在皇上面前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
但即使是这样,商曜丞还是时不时打压他。
就比如皇上想将柳如烟赐婚于商言,而不怕他们强强联手。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两家有嫌隙,更是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这样一来不仅让他们互相牵扯,一方,用来平衡权力。
另一方面可以很好的通过这扬赐婚,在这三方安插自己的棋子。
而皇上之所以这么自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即便唐柳两家合力,他手里还握着随时让两家反目成仇的把柄。
只可惜这么完美的计划,被他最疼爱的儿子,商亦然的鲁莽破坏了。
没错,商曜丞最疼爱的儿子就是商亦然,之所以装作漠不关心,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别看魏家落寞,但毕竟曾经强大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堂堂皇后,想捏死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和孩子,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母后无需担忧,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支持儿臣的,
别说三皇弟还没成长起来,就算现在他有实力和儿臣一争高下,儿臣也不会怕他。
在者他这些年不是一直游手好闲,估计人家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就算有,想要成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您啊,就别担心了。”
皇后叹了口气:“理虽是这个理,但母后还是不放心,
如今你父皇病重,苏氏又突然从玉琼宫跑了出来,昨晚还陪了你父皇一夜!
要知道自从你父皇生病以来,夜里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太医。
任何嫔妃求见都被他拒了,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将苏念思那个贱婢留了下来,怎能不让本宫担忧。”
皇后说完,思索了片刻,突然一脸惊恐:
“宁儿,你说你父皇不会是想破例,改立商亦然为太子吧?”
“哎呀,母后,您就是太紧张了,苏才人本来就是父皇的女人,近在咫尺却又似天涯,十来年不见,留她一晚很正常。”
“再者这些年来,哪一个皇子不是在您的监视下长大的?
包括儿臣和两个弟弟,还有小皇妹亦雪,一举一动不都没逃过您的法眼,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您还不放心?”商亦宁一脸无奈地说。
若是换做上一世,他可能会和他母后一样疑神疑鬼。
可这一世,皇宫每个人的一生,他几乎都记起来了。
压根就没人想和他争夺皇位。
至于老三,父皇确实怕他继位后会伤害苏氏母子,给他们母子留了圣旨。
但那圣旨压根影响不到他的前程,而是完全远离了他们母子。
父皇真正爱的人确实是苏才人,到死都在担心她和老三的安危。
不过与这一世不同的是,柳如烟竟然如愿嫁给了老三!
看来这一世九皇叔不会死了,所以他应该要防的人不是他的兄弟们,而是……九,皇,叔。
皇后想了想,这么多年来确实也没发现商亦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最后只交代了商亦宁几句,这扬母子闹剧也就此结束。
商亦宁最终还是没能推掉纳林清雅为妾。
从凤栖宫出来,便匆匆赶去养心殿。
按照他的记忆来算,父皇已经没几天活头了,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才到养心殿几米处,正好与刚从养心殿出来的三皇子商亦然撞了个正着
双方都是一愣,商亦然上前先行礼:“大皇兄。”
“嗯,三皇弟何事如此匆忙?”
“明日愚弟大婚,父皇让愚弟先回宫布置一下。”
商亦然语气有些卑微,眼神漂浮,一看就是个胆小鬼。
“父皇身体如何?”商亦宁问。
因为这一两日都由他代理国事,所以一直没来看他父皇。
商亦然眉头微皱:“今天比往时更严重了,听我姨娘说昨夜父皇咳了一夜!
今日面色也是极差,太医院的几个元老一直守在养心殿不敢离开,趁现在父皇意识还清醒,大皇兄快去看看吧。”
“好。”
商亦宁应了一声,心急地朝着养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