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后脖颈袭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缓缓摔在地毯上,桎梏住路阮的力道骤然松懈,
路阮揉了揉被攥酸麻的手臂,把质量过硬的花瓶放回原位,弯腰蹲在沈宴旁边,没忍住伸手对着他的额头使劲弹了几下,
系统焦急道:[又打晕一个。]
“他占我便宜,我还留着他?”路阮嘴里还骂骂咧咧:“狗男人,幸好今晚是我救了你,万一是沈月…渍渍,”
路阮不敢想象,如果没能及时阻止沈月进入房间,那么被占便宜又或者失身的可就是对方了,到时候沈宴还不得彻底黑化想要占有女主,
这么一想,路阮倒还觉得自个挺聪明,
系统打断她的思绪:[别愣着呀,把沈宴弄床上去,]
“……”
沈宴到底身高腿长一男的,此时跟个死猪似的瘫在地上,路阮吭哧了半天堪堪把人挪到床边,最后累到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最好实在一丁点力气也没,只好把床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路阮折腾累了,不知不觉倒在了男人身旁,眼皮子越来越沉,直到彻底睡下。
一夜好眠,
细碎的阳光碎片照在男人眼睫,下巴处传来羽毛轻蹭般痒意,使他眼皮艰难颤动几下,
沈宴名副其实的多金贵公子,那里在地板睡过觉,身体一片酸痛僵麻,缓慢睁开眼,入目便是路阮那张安静熟睡的脸,
两人此时正侧着身子面对面躺着。
“!!!”
沈宴眼底闪过一瞬间错愕,触电般坐起来,垂眸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以及周围熟悉的环境,脑袋痛的像是要开裂,昨日的记忆汹涌袭来,
他昨天被路阮一句话搅的心思纷乱,才会跑去喝酒,碰到几个合作伙伴多喝了几杯,沈宴在生意扬辗转多年,酒量自是没得说,
昨天也不知接过谁递来的一杯酒,饮尽后身体开始燥热难耐,意识到不对劲沈宴赶紧找来酒店的工作人员把他带去了顶层,
体内药劲上涌导致他神智混沌不堪时,路阮冷不丁出现在他面前,对方说担心他、要带他回家,
回家以后…
沈宴盯着路阮紧闭的面容,睡着的她显得格外乖巧,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落小片阴影,在往下…是路阮泛红略肿的唇瓣,
沈宴不自觉抚了下自己同样肿胀的嘴角,顿时怔住。
半秒后,他将路阮死死按在怀里尽情掠夺,以及后颈落下重重一击的画面尽数回笼,
轰…
他只觉脑子瞬间炸响惊雷,崩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定是疯了!
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而路阮只是沈宴为了妹妹才决定娶回家,原本打算将她晾在一边,可是现在一切好像变了,
自从路阮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沈宴的掌控。
就在沈宴对于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感到荒唐时,路阮大概是嫌硌得慌,眼睛还闭着嘴巴却咕咕哝哝抱怨起来:“沈宴亏你还是什么多金霸总,就给未婚妻睡这么咯人的破床,小气吧啦……”
估计她还没睡醒,在梦里还不忘吐槽,
“……”
过了几秒,路阮缓缓掀开眼皮,两眼刚睁开就对上沈宴眼底结冰的神情,霎时一顿,
!!!
余光扫到四周的房间陈设,这才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沈宴房里睡着了,而且还近距离睡在他身边??
失策了,
不过…你什么眼神啊,明明昨晚你个狗男人占了我的便宜,怎么搞的好像我吃你豆腐似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路阮求生欲极强,选择性忽略被沈宴强吻,忙不迭起身解释:“你喝多了我就是把你接回来,把你弄上来太累了,所以不小心就在这睡着了,”
沈宴显然不愿回想趋于荒唐的昨晚,闭目揉了揉闷疼的后颈,还没来得及张口,
路阮见状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连忙按住沈宴的手臂。
沈宴却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这个时候再不跑怕不是傻子,片刻后路阮决定跑,她一惊一乍道:
“啊…吴姐在叫我们下楼吃早饭,”
她说完捞起鞋子拔腿就往外跑,
边跑还边说:“吃饭吃饭,”
“……”
沈宴手指重新覆上后颈,半秒后嘴角竟不自觉掀起一抹上扬弧度,轻浅到他自己亦不曾发现,却又真真切切。
路阮当然没下楼吃饭,而是跑回自己房里准备睡个回笼觉,谁知刚躺上床便被身上沾染的浓重酒气熏的头脑发晕,
狗男人,臭死了,
路阮睡不着了,小臂还有伤只好去浴室洗了个囫囵澡,为了避免沈宴追究昨晚打晕他的责任,算着对方上班的时间下楼吃饭,
路阮自从穿进小说简直解放天性,吃完饭连上楼也省了,直接让吴姐找了个毯子在客厅沙发睡下,
系统急的在半空打转转,它觉得路阮上辈子应该不是出车祸死的,而是活活睡死的还差不多,
皇帝不急太监可急坏了,系统提醒路阮:[拯救计划三个月为期,其间宿主如果不能成功拯救沈宴将会被系统抹杀,而你在现实世界也复生无望。]
路阮闭着眼睛,淡淡道:“放心,记着呢,”
[那你倒是行动起来,拯救啊,]
路阮睁开眼睛无奈叹了口气,对系统勾勾手指,小球体立马飞到她眼前,她才懒懒道:“就冲沈宴这孤僻冷漠的性子,你说我到他面前说:唉,我是来拯救你的,你别在对沈月继续恋爱脑了,否则下扬惨不忍睹,他还不立刻杀我灭口。”
沈宴对沈月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虽然沈月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可毕竟也做了多年的兄妹,这种心思到底有悖伦理,
如果被沈宴察觉路阮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那路阮不用等到完成任务直接翘辫子了,
所以拯救的第一步就是首先要努力在沈宴面前拼命刷好感度,循序渐进。
然而才能一点点给他…治脑子。
“……”系统恍然大悟。
路阮免费给菜鸟系统上了一课,悠哉悠哉梦起了周公。
谁知周公没梦到,反倒梦到了沈宴那张冷漠俊俏的脸正居高临下睨着自己。
路阮嘟囔:“长的是好看,就是脑子不大好。”
一道低沉冷淡的嗓音毫无起伏落在头顶:
“你说什么?”
“……”
不是梦,这狗男人来她房间干嘛?
路阮头皮一麻,利落麻溜站起身,立刻否认:“没说啊,你听错了,”
沈宴闻言不知信不信,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在沙发落座,低沉的嗓音刚开口:“收拾…”
“我不走,”路阮打断他,听见“收拾”两个字以为沈宴因着昨晚的账要赶她走:“昨晚明明是你…”
“闭嘴,”
“……”
昨日的荒唐,路阮生怕唯恐提起被秋后算账,而沈宴对于这种超出掌控的意外仿佛如鲠在喉,
就这样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互相拉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