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沈宴看不见的地方,路阮急的来回踱步,
完蛋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去哪给沈宴大变活人出来?看来她离死尸又近了一步。
系统却冷不丁冒出来,激动道:
[定位监测到沈月正在朝着度假村靠近。]
“真的?”路阮不可置信看着它。
[根据路程计算大概十分钟后抵达,]
路阮闻言立即兴冲冲的跑进餐厅拽起沈宴就往度假村入口走。
沈宴正准备给司机打电话手心猝不及防被人攥住,指尖温热的柔软烫的他心尖发颤,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怔怔的跟着路阮走了好长一段路。
沈宴不自在的抽出手,路阮浑然未觉,打了个响指:“等着吧。”
沈宴垂着眼皮摩挲着指尖的温度,挡住了眸子里闪过的柔和,
顿了顿,在抬起眼睫已然恢复了漠然的模样:“我没功夫陪你在这瞎耗,公司还有事,要么你跟我一块走?要么你自己在这呆着。”
路阮自认缺心眼却也是个好脾气的,一直以来对沈宴可以说是好言好语耐心十足,一直都是顺毛捋的态度。
一来的确她也招惹不起,二来也是经过相处下来路阮知道沈宴就是冷漠一点点,偏执一点点,神经一点点。
然而在好的脾气对上沈宴无数次的冰冷态度多少热情也冷却下来,
此时路阮不由得同样升起一股无名火来:“说了会让你见到沈月就一定让你见到,能不能有点耐心,”
路阮向来跟个滑不溜秋的皎洁狐狸似的,听着她冷不丁呆着薄怒的语气沈宴反倒起了几分兴味,
沈宴勾唇挑衅道:“没耐心了你能怎样?”
“……”路阮瞪着他,心说我想挠死你。
好吧。
想想就算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片刻,她又换上殷勤又讨好的态度,笑眯眯玩笑道:“没关系的,我耐心很多,借你一点。”
沈宴嘴角掀起一抹好笑弧度,没来的及说些什么…
一辆通体蹭亮的豪车停在两人旁边,就见他们一直等了几天的人终于从车后座下来。
沈月一身休闲装扮,温柔的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她看见路阮和沈宴陡的脚步一顿,
原本以为关喻哪天在电影院截下她是来求和,没想到竟然是怀疑是自己把路阮藏了起来找她来要人。
路阮住在沈宴的庄园,只要她不出去就没人能发现,沈月自然不可能告诉关喻,一气之下甩了他一巴掌扬长而去。
关喻在路阮出现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她,而一直以来千依百顺的哥哥身边也有了旁人,心里一块忽然变得格外不安,像是属于她的东西正从指尖不受控制的悄然流逝,必须她做些什么才好。
路阮仿佛扬眉吐气般瞪着沈宴,那眼神明晃晃在说:看吧看吧你家沈月来了,看你还要不要走?
沈宴没说话,
沈月忽然走过来挎上他的手臂,沈宴神情未变,眸光却下意识扫了眼路阮。
路阮表示很欣慰,接下来就等沈宴上演英雄救美博得好感,抓住时机向沈月告白就完美了。
路阮正准备悄然离开,就下二人单独相处,却忽然听沈月说道:“哥哥太巧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你可以和爸爸舒缓一下关系。”
“……”跟他爸有毛关系???
她脚步猛地一顿,又一辆豪车在面前,然而看清车上下来的人她才明白沈月话里的意思。
不是旁人,正是沈重和他那个小女友。
两人手心相牵,小女友没骨头似的倚在沈重身上,姿势亲密的让人看了想吐。
呸
老渣男!!
这都什么事啊?路阮在心里暗嗤,盼星星盼月亮才把沈月盼来,结果倒好,又来两个裹乱的。
沈重这个老不知羞的,你说你好好在家腻歪不好吗?偏偏跑到沈宴眼皮子底下秀哪门子恩爱,纯纯坏了路阮的计划。
随即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沈宴,就见沈宴淡淡睨了沈重一眼便收回视线,脸上端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
在看见他垂在身侧的瘦长指尖蜷起收进裤子口袋,手腕手腕背上的青筋爆起,路阮眼皮子突突狂跳。
我去,
这个扬合沈宴你可千万别犯病,万一吓到沈月就功亏一篑了。
怎么办?怎么办?
路阮眼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沈宴带离这个会让他产生应激的现扬。
于是在沈月诧异的注视下路阮径直拉起沈宴,给一脸懵逼的几人留下一句:“抱歉各位,我和阿宴有点急事先走了。”
路阮牵着沈宴直奔房间走,感受着手心里的手腕在细微发抖,她头皮快要炸了,
一路小跑加竞走终于走到房间门口,路阮手心一空,沈宴猝然抽出手,开门,进屋。
她怔怔看着隔在两人间的门板像是慢放般缓缓合上,路阮已经能够想象里面等会将是怎样一番景象。
身体根本不给大脑思考的时间,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从门缝里窜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沈宴身形紧绷,像是极力忍耐什么:“出去。”
路阮抿唇没动。
沈宴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不停在搅和,誓要吞噬掉仅存的理智,
哗啦一声响,桌面上的茶杯被沈宴暴力扫落,
他压抑又痛苦出声:“回你房间去…快点…”
路阮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那晚沈宴自残时满地鲜血的模样忽然映入眼帘,
此时的沈宴属于危险人物,但凡是个健康思维的正常人都会选择夺门而出,有多远跑多远。
但路阮偏不,如果沈宴有了什么好歹她还怎么完成任务?更何况来度假村也是自己出的主意,无论如何她做不出这个时候把人抛下的举动。
她甚至都没想过假如沈宴因为失控不小心把她给嘎了,那可就连做任务的机会都失去了。
沈宴像是忍到极限,身形踉跄向后靠在柜子,然后缓缓下滑,蜷缩在地板上,周围遍布玻璃残渣,
路阮留是留下了,不过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对策。
就见沈宴脸颊磬出冷汗,意识恍惚到开始幻听,去世母亲疯癫失常的声音仿佛犹在耳畔,经年附之骨髓的恐惧攀附心头。
窒息感像张巨大的网把他笼罩在其中不得挣扎,此刻唯有疼痛能缓解一二,
他颤抖着一边手捡起地上一块碎玻璃片捏在掌心往另只胳膊捅去…
“……”
路阮瞳孔骤缩下意识扑了过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