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顾时泽还是在哭，“腿放下来了，要亲。”
楚樾的心不合时宜地跳了一下，他凑到顾时泽的脸颊旁边，在一处伤口上亲了一下。
“顾时泽，眼泪是咸的，你再这样哭，脸上的药膏都被冲没了，还会很疼。”
顾时泽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老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楚樾拿出纸巾，轻轻地擦去顾时泽脸上的眼泪，“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我看你就是想撒娇，我们回去好不好？”
“没有……”顾时泽抓住楚樾的胳膊，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还在流眼泪，“老婆，我病了……”
楚樾皱起眉：“什么病？”
顾时泽哭得更大声了，“怕失去老婆的病。”
楚樾忍不住点评道：“好土。”
顾时泽抱住楚樾，温热的液体掉在楚樾后面的腺体上，“是真的。”
“好好好，”楚樾拍了拍顾时泽的肩膀，“你要怎么才不哭？”
顾时泽过了一会才回答，“叫我老公……”
“还说你不是在撒娇？”楚樾在顾时泽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那你叫不叫嘛……”顾时泽的哭声明显已经小了很多，“老婆你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
“叫了你就不哭了？”
顾时泽点点头，“真的。”
楚樾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好吧，反正喊声“老公”也少不了两块肉。
楚樾稍微侧了一下头，嘴巴刚好对着顾时泽的耳朵，“老公，我们回家吧。”
顾时泽慢慢地松开了楚樾，红肿的眼眶停止了流泪，脸上全都是泪痕和快要痊愈的伤口。
“老婆，我爱你。”
笑起来的时候还冒出了一个鼻涕泡，然后马上裂了。
这个画面莫名戳中了楚樾的神经，他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顾时泽又很认真地说了一遍，“楚樾，我真的爱你。”
楚樾赶忙点头，“好好好，现在先回去吧。”
*
三年后回国的楚樾，每次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很后悔。
如果可以倒回去的话，他一定会吻顾时泽，认认真真地回应顾时泽的告白。
而不是让顾时泽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
回到家之后的顾时泽精神还是有点恍惚，楚樾去厨房做饭的时候，顾时泽也一直跟在他身后。
“樾樾，我来帮你。”
楚樾本来想把他轰出去的，但是又怕他接着哭，就让顾时泽洗洗菜什么的。
菜做得有点多，楚樾看顾时泽已经吃三碗饭了，还要准备去打第四碗饭。
“顾时泽，你不撑吗？”
顾时泽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鼓，你要摸一下吗？”
“不用，”楚樾别开眼，“吃饱了就不要吃了。”
“可这是樾樾回来后第一次做饭，我要吃完的。”
然后舀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饭，并且顾时泽还用饭勺把饭压平，又在上面添了一勺。
“诶诶诶，”楚樾起身压住顾时泽的手，“再这么吃下去，肚皮会撑破的。”
顾时泽绕开他的手，夹起了一筷子的菜，“没那么容易破。”
“明天吃，祖宗，咱明天吃不行吗？”
顾时泽的声音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明天？”
“对，我们放冰箱里，明天热热再吃。”
“不行。”
楚樾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时泽这么能磨人？
“那我们歇会再吃，菜都凉了，我拿去微波炉热一热行吧？”
顾时泽放下那一坨的饭，把筷子放到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睫毛垂落下来。
“那你快点，我坐在这里等你，我会乖乖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时泽大哭之后是这个样子，但是真的蛮乖的。
楚樾把那些菜端进厨房里，放进微波炉之前，先偷偷倒掉了一点。
然后磨磨唧唧地刷了会手机。
*
把菜端出来的时候，顾时泽还坐在位置上。
楚樾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去，“菜现在太烫了，我们待会吃好不好？”
楚樾说的自然是好的，顾时泽抬眸，“你还没有亲我。”
“你先坐着消消食，等会再来。”
“哦，那我可以伸舌头吗？”
楚樾踢了他一脚，“不可以。”
“哦。”
顾时泽抬手就要抹眼泪，楚樾真的怕了他了。
“可以可以可以，祖宗你别哭了。”
“哦。”
楚樾把阿泽招呼过来，放在顾时泽的腿上，“你俩玩一玩。”
顾时泽眉毛一拧，“我和这傻狗有什么好玩的？”
阿泽也颇为愤怒地冲顾时泽叫了两声。
楚樾想起顾时泽好像总是不待见阿泽，“你不喜欢它吗？”
顾时泽摇摇头，“不喜欢。”
“为什么？”
顾时泽侧身亲了一下楚樾的脸，“骗你的。”
“可你总是凶它。”
“我凶了它，你就会多骂我两句。”
楚樾哭笑不得，“以前你也这么想？”
“嗯嗯，你不在的时候我对它挺好的，虽然它不怎么领情。”
“哦～”
楚樾把阿泽抱过来，问它“顾时泽对你好不好？”
阿泽趴在楚樾身上，扒拉楚樾的衬衫。
可怜这件衬衫，又是被眼泪浸泡，又是被一人一狗拉拉扯扯的，现在还能维持原来的版型只能说质量不错。
胸前被咬过的地方，被这么折腾一下又疼了，楚樾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时泽把阿泽抱开，“傻狗，一边玩去。”
阿泽“汪汪”叫了两声，就跑到外面去了。
“樾樾怎么了？”
楚樾把衬衫扣子系上，“没事。”
“哦，那你怎么把扣子都系上了？是不是下午咬疼你了？”
楚樾又踹了他一脚，“看你干的好事！”
搞得他一直含|胸，生怕碰到衬衫。
“那你解开看看。”
“滚。”
顾时泽拦腰把楚樾抱起来，“我帮你涂药。”
楚樾看了一眼桌子，“你不是还要吃饭吗？”
顾时泽额头抵着楚樾的额头，“你刚才不是倒了很多吗？”
楚樾低头：“我没有。”
“好吧。”顾时泽打开房门，把楚樾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开楚樾的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