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走进门来,并没有立刻回答队长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康爱兰,缓缓说道:“康知青,我知道是谁把你挂到树上去的。”
她的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原本沉默不语的康爱兰和队长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知道是谁?”
“王知青,你先别急着说话,快坐下来,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详细告诉我们。”队长连忙示意王梅坐下,并急切地催促道。
听到队长的指示,王梅顺从地坐在了康爱兰身旁,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开口:“昨晚我睡觉到中途,被一阵燥热惊醒。当时意识还有些模糊,但依稀看到陈知青走出了房间。”
队长原本对王梅抱有很大期望,以为她真的有什么事要反应,然而此刻却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就算你看到陈知青半夜出去,也不能直接证明什么吧?说不定人家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可是那个时候,康知青已经不在炕上了,而且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王梅急忙补充道,似乎想要说服队长相信自己的推断。
“昨天傍晚,我还目睹她们两个在院里相互推搡。”王梅将昨天傍晚的事搬出来讲,无非是想让队长与她持有相同看法,坚信陈乐伊便是加害康爱兰之人。
康爱兰听到王梅说的,内心愈发笃定正是陈乐伊害得自己丢尽颜面,于是猛地一拍桌子,起身便要去找陈乐伊理论一番。
然而,却被队长媳妇一把拦下。康爱兰奋力挣扎,口中叫嚷道:“肯定是她陷害我,我要找她讨个说法!队长为什么要阻拦我?”
队长望着被自家媳妇死死按住的康爱兰,眉头紧紧皱起,无奈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陈知青所为,有确凿证据?你冲动冲出去能解决事情?”
他叹息一声,接着说道:“罢了罢了,你也别在闹了。既然你认定是陈知青所为,我把她叫过来,你们当面对质。”
队长转头吩咐自家媳妇前去将人叫过来,并示意二人先坐下等陈乐伊。
正一脸愁苦地在厨房里吃着饭的陈乐伊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告发成将康爱兰悬挂在树上的罪魁祸首。
尽管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做的,但她却百分之百确定没有任何人目睹整个过程——毕竟从头至尾,她都待在空间里,并没有踏出过一步啊!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过去看看好了,倒要瞧瞧究竟是谁跟康爱兰沆瀣一气,“污蔑”她!抱着这样的想法,陈乐伊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坐在康爱兰身旁的王梅,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心中暗自思忖:怎么会是她呢?王梅为何要前来告发自己?看来还是太小瞧这位知青院里的老好人王梅了,正所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啊!
队长招呼陈乐伊坐下,然后将刚才康爱兰和王梅所言逐字逐句地转述给她听。
其实在队长内心深处,他还是相信陈乐伊的为人的,毕竟能够得到莫知青青睐有加之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坏人。
可眼看着康爱兰的事就要解决了,王梅又跳出来说是陈乐伊干的,这事又闹的那么大,没办法队长只能把陈乐伊叫过来,证明她的清白。
“所以就仅仅因为你看到我夜里出门,便一口咬定是我加害于康知青吗?”
陈乐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无奈感,原本她还误以为王梅真的掌握到了什么确凿证据呢,结果就这?
“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吗?康知青前脚刚踏出房门,你紧接着就跟上去了啊!”王梅语气坚定地反驳道。
“我只是单纯地出去上个厕所而已,有什么问题?难道说夜里不让去?”陈乐伊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可谁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去上厕所”王梅继续追问,试图寻找破绽。
“那么同理,你又如何证明是我将康知青挂在树上的呢?”陈乐伊毫不示弱,立即反问回去。
“我刚才已经表明过了,亲眼目睹你跟康知青前后脚出门”王梅再次强调自己的所见所闻。
“那我同样也向你解释过了,我确实是去上厕所了呀!”陈乐伊寸步不让地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王梅被陈乐伊来来去去的辩驳弄得晕头转向,最后怒气冲冲地瞪着陈乐伊,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康爱兰自从陈乐伊走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宛如一个沉默的雕塑一样。
而王梅则恰似她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勇往直前地冲在前方,充当起了先锋官的角色。眼瞅着王梅败下阵来,康爱兰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
只见她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声音颤抖地说道:“陈知青,虽说咱们平日里有些许摩擦,但也不该如此狠心地报复我呀!”说话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活脱脱一副琼瑶剧女主角的模样。
眼见康爱兰这副矫情做作的样子,这是绿茶精上身,陈乐伊心里肯定到。
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魔法去击败魔法。于是乎,她迅速进入状态,秒变戏精附身模式。
陈乐伊双眸饱含深情的泪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队长,那欲落未落的泪珠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我真的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康知青,自从下乡以来,她总是处处针对我、刁难我……”陈乐伊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一吐为快。
一直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终于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坠落,滴落在桌面之上。
“今天更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你自己行为不端背上了‘破鞋’的骂名,却毫无根据地污蔑说是我陷害你……”陈乐伊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