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捂住黎吱吱的眼睛,赶忙出了偏殿,太医用白布将绿荷的尸体盖了起来 。
“说,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震怒。
宫人们都跪在院内,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突然一个小宫女诺诺上前道,“皇上,奴是和绿荷住一个屋的冬儿,昨日太后头晕,不知怎么的沁妃娘娘都怪罪到了绿荷头上,将她绑到了偏殿,奴当时不放心就跟过去在门口听了听,沁妃娘娘似乎和绿荷有争吵,娘娘出来后就再没有人进去过,今天早上绿荷就死了。”
“哼,”沁妃怒斥一声,“你的意思是本宫杀了绿荷了?”
冬儿不停的磕头,“皇上,奴不是这个意思,奴只是说的事实啊。”
皇上看着沁妃,低声询问,“怎么回事,你和绿荷有矛盾?朕记得绿荷原先不是你宫里的宫女吗?”
沁妃屈身行礼,“昨日,太医诊断说太后是因服用朱砂过量才导致头疼的。”
说着她看了眼黎吱吱,继续道,“臣妾见绿荷手指发黑,猜测她是下毒的凶手就将她绑在了偏殿,想等皇上来了再做打算,之后臣妾便一直守在太后身边,太后宫里的宫女都能作证,臣妾实在不知这绿荷是怎么死的。”
临正帝见沁妃瞅了一眼吱吱,心里也是明白这绿荷下毒之事估计是吱吱告诉她的。
此时,太医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皇上,微臣查验过了,绿荷姑娘是中毒而亡,这毒是鹤顶红。还有一点绿荷姑娘手指发黑确实如娘娘所说,是朱砂所致。”
于谧接过太医手中的木盘呈到皇上身旁,木盘里是一个白色的手帕,沾着血迹,于谧将手帕抖了抖铺开,白色的手帕上赫然呈现着一个“沁”字。
冬儿看到这一幕,瞬间激动了起来,“皇上,这个手帕是绿荷最宝贵的,她说是她母亲当年在她进宫时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这一定是绿荷临死前写下的,凶手就是沁妃娘娘啊。”
说着她开始涕泗横流,一脸的悲天悯人之姿,“娘娘您好狠的心啊,她可是您昔日的姐妹,虽说你们两人现在地位不同,但她还是日日念着你,她明里暗里帮您做了那么多的事,居然要杀她灭口。”
沁妃愤怒的瞪着冬儿,她连绿荷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会找绿荷做事,要不是昨晚来太后宫中侍疾,她都不知道绿荷是在太后宫中伺候,杀害绿荷更是无稽之谈。
“一派胡言,你竟敢污蔑本宫。”
黎吱吱急得满地转悠,【这冬儿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命格簿里也没有出现过啊,难道也是皇后安排的,就等绿荷死了再将脏水泼到阿娘身上?】
【那皇后又怎么会知道绿荷昨晚会死呢?我记得昨天小太监跑来阿娘的时候,说皇后娘娘不在宫里,一时找不到人,难道就是为了故意把阿娘引到太后宫中?】
【哎,】黎吱吱扶着额,【早知道昨日就不告诉阿娘是绿荷下的毒了,这是把阿娘推到陷阱里了啊。】
【不对,若是皇后想将阿娘引到太后宫中,就算我不告诉阿娘是绿荷下的毒,绿荷也一定会自己暴露,这冬儿就等着阿娘把绿荷抓起来之后,再污蔑是阿娘杀了绿荷。】
黎吱吱走到临正帝腿边拉着他的袖子,使劲的摇头,手不停的指着冬儿。
【皇上爹,这个冬儿一直污蔑阿娘,她肯定有问题,查一查她的住所,一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皇上自然是相信沁妃和吱吱的,但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沁妃,这毕竟是在太后宫中,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的,若是不能秉公处理,这宫里怕是会人心惶惶,沁妃也会落人口舌。
“来人,将太后宫里所有的宫人全都押到大牢,挨个审问。”
随即将目光转向沁妃,“即日起,沁妃禁足在华春宫,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一众侍卫进了宫里将人全都带了回去,皇上临走前在沁妃耳边说了一句。
“放心吧,朕会查清楚的。”
他吩咐了于谧从勤政殿挑几个伶俐殿的宫女先来太后身边伺候,太后头疾严重,身边少不了人。
处理完这边的事儿,他便抱着吱吱去了皇后的宫中,也好让吱吱看看皇后那里有没有可疑之人。
雨儿端来一盘青提,放在皇后面前,“娘娘,您尝尝这提子合不合您胃口,这是从院里的树上刚摘下来的呢,特别新鲜。”
皇后哼着小曲儿,手指往桌上指了指,雨雨便将提子放下,绕到身后给她捏起了肩。
“娘娘,你说怎么这么巧?这苏悠宁刚一出事,太后的头疾就发作了,正好借机推到沁妃头上,也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是啊,昨日悠宁没得手的时候,本宫还在担心呢,这又损失了一员大将。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宫将绿盒安排在太后身边,日日给太后下药,也正好在这一天太后的头疾发作,皇上现在估计着急想法子该如何救沁妃吧,至于悠宁,明日让父亲施个压,过几天她就放出来了。”
雨儿笑得阴冷,“娘娘好运气,这上天都在帮您呢。”
皇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还是你聪明,知道未雨绸缪,要不是你提议将绿荷安排在太后宫中,本宫也不会有一击必中的机会。现在绿荷死了,将下毒之事都推到沁妃的身上也是死无对证,就算皇上想保她,太后也不会放过她。”
“娘娘英明,那沁妃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雨儿斟了杯热茶放在皇后面前,“昨日,太后头疾发作太监到处找不到人,便去找了沁妃娘娘,谁知那傻子真去接了这烫手的山芋,结果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依奴婢所见,等太后醒了知道自己宫里死了人必定会暴跳如雷,知道是沁妃让人下毒害自己,肯定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