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彭”得一声,正殿的门被人推开。
“皇上,皇上,奴才该死,这皇后娘娘怕是还在睡着,奴给皇上去通报一声吧。”
太监着急的跟在身后,胳膊一直挡在前面。
皇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好大的胆子,这紫禁城是皇后作主了吗?朕来这还要知会她一声不成。”
“皇上,奴只是想帮皇上通报一声,没别得意思,更没想拦您啊,皇上。”
【哼,他就是想给皇后通风报信,生怕皇上爹撞见皇后在预谋些见不得人的事。】
太监磕头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里屋的皇后也听到了,披了件衣服慢步的走了出来。
“呀,是皇上来了呀,臣妾昨日因悠宁的事烦心,睡得比较晚,一觉睡到这会儿子,这宫里的下人冲撞了皇上,皇上别生气啊。”
她垂眸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监,“行了,你下去吧,别在这碍着皇上的眼了。”
“是娘娘,”只听咚的一声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雨儿,去吩咐小厨房做些吃食,今日皇上在本宫这用午膳,哦对了,小公主也来了,再准备点甜汤来。”
“是,娘娘。”
黎吱吱目光紧盯着走出去的女子,她着装和发髻都与寻常宫女不同,看来皇后很是重视她。
【雨儿,好熟悉的名字,就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皇后斟了杯茶放在临正帝边上,“皇上,悠宁的事儿您别放在心上了,到时给您气病了还不值当了。她毕竟是袁家的外戚,训斥几句赶出宫去就好了,实在不必大动干戈,让两家人面子上都过不去呀。”
皇后装模做样的求着情,实则都是在敲打皇上,这皇宫是姓袁的,别以为自己当了皇上就有权利惩治袁家人了。
临正帝眉眼暗沉,“昨日你去哪儿了,太后病重,朕不相信你不知道,你身为后宫之主为何不去侍疾?”
“皇上恕罪,”她微微颔首,“昨日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悸,似是这上天给的暗示,好像有大事要发生,臣妾心里实在不安,便去了佛堂诵经,皇上也知道,这诵经一但开始若是不念完就离去,那是对菩萨的不尊啊,怕是会降下灾祸,所以臣妾便没再出来。”
皇后语气温顺贤德,但字字句句都有挑衅的意味,丝毫不惧怕皇上的质问。
“怎么了吗?昨日是太后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可认识绿荷?”
“绿荷?臣妾并不认识。”皇后思考片刻,轻声开口,“绿荷怎么了?”
“绿荷毒害太后,又被人杀人灭口了,有太监招认说绿荷生前和皇后有接触过,皇后真不记得了吗?”
皇后闻言,起身跪了下来,“皇上,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污蔑本宫,定要把拔了他的舌头去喂狗。”
雨儿端着甜汤走了进来,见皇后跪在地上面露难色,片刻间她又恢复的正常神情,面带微笑。
“皇上这甜汤是用今早新采摘的青提熬的,正好可以让小公主尝尝。”
说着雨儿抬手盛了一碗放在黎吱吱面前。
青绿的汤汁散着清香,吱吱吞了吞口水扭过头靠在了皇上的肩上。
【不喝,不喝,她们害阿娘,说不定这甜汤也有毒呢。】
皇上垂眸看着雨儿,“你今年多大了?是何时来皇后宫中的?”
“奴今年十六,六年前入宫,有幸被娘娘看中便留了下来。”
“哦,六年前,天下大旱,朕当年大赦天下,宫里这选了批罪人之后入宫,你当年就是这么进宫的吧。”
雨儿闻言跪地叩拜,“是的,皇上,民女的父亲因是轻罪当年直接被释放出宫了,民女也有幸能入宫当值,赚些碎银补贴家用。”
“你的本名叫什么?”
“民女郑巧儿。”
黎吱吱闻言猛然回眸,眼睛瞪的老大,仔仔细细的看着她,【郑巧儿,褚王的王妃,褚王登基后封她为皇后,又是一代毒后啊,比起现在的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了起来吧,把你的主子也扶起来吧。”
临正帝掸了掸衣袖转身就往外走。
“皇上,您这是去哪儿啊?”皇后开口叫住了他,“这饭菜就快好了,皇上不吃一点吗?”
“不了,朕去审审那个小太监,若是他真的污蔑皇后,朕就替皇后拔了她的舌头。”
皇上皮笑肉不笑,转身的一霎,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冷得可怕。
见皇上走了出去,雨儿轻声开口,“娘娘,皇上好奇怪啊,这大早上的就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皇后若有所思,这太后宫中她就安排的绿荷和冬儿,如今绿荷已死,冬儿的家人都在她手上,冬儿绝不会乱说,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雨儿,你确定绿荷死透了吗?”
“回娘娘,奴确定,那鹤顶红是奴亲自调好让人给冬儿的,比一般的鹤顶红更毒,绝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皇后长舒一口气,“看来皇上是来诈本宫的。”
回勤政殿的路上,步辇越走越快,黎吱吱颠的止不住的咳嗽。
【慢点慢点,皇上爹,我快要颠吐了。】
皇上抬抬手,步辇停了下来,“行了,你们回去吧,朕自己走回去。”
于谧给大家使了个眼色,自己赶忙跟了上去。
临正帝有些不解,嘴里嘟囔着,“这郑巧儿怎会是褚王的王妃?还当了皇后?可见她本事不小啊。”
【岂止不小啊,那是相当的大,郑巧儿的爷爷是巫医,她从小跟着爷爷学了不少下毒的本事,自己也会些药理。皇后为了进一步控制褚王便将郑巧儿许给了他当侧妃。
等褚王登基后,这个郑巧儿就成了皇后,现在的皇后成了太后。郑巧儿手里有了实权,就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宫里原来她看不惯的人都被秘密处决了,大家都以为宫里得了瘟疫,却不知这毒是郑巧儿调配的,她想让谁死,谁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