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被打的不轻骨子里却依然是不服气极了，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惜了，莫青洧那一脚踹的毫不留情，剧痛之中他一时间也难以起身。

    莫青洧从屋里慢悠悠地晃出来走到他旁边蹲下，一脸严肃。

    “背信弃义的孩子就会是这种下扬，记住了吗？”

    陈皮恶狠狠地瞪着她，才懒得听她在说什么屁话，胳膊抬不起来就直接张口要咬她，莫青洧反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打断施法，顺手把两柄刀插到他头两边做了一个简单的固定。

    “行了。”莫青洧的声音平静无波:“你还生气上了，你师父现在还在大牢里受苦呢，也没听说他气的要咬人啊。”

    “话说，你生佛爷的气也就算了，毕竟不了解内情，你陷害你师父到底是为什么？”

    陈皮还是不说话，只是一直死死地瞪着她，看的莫青洧直想把这人还算漂亮的两颗眼珠子扣下来都扔了。

    但是不能，莫青洧憋屈地叹口气，又开口和他打商量。

    “我能把丫头救醒，此次前来要和你商量的要事也正是这个。但是我也有要求，第一个要求就是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陈皮不挣扎了，他愣愣地看着莫青洧:“你真的能救我师娘？”

    “当然。”莫青洧点头:“上次和佛爷求药那天你师娘其实命数已尽，是我留住了她的命，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你师父。”

    事关师娘，陈皮不敢冒一点风险，半天动不了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就要向外走。

    他转头回来瞪莫青洧:“我现在就去问，你最好不要骗我！”

    至少知道挂念师娘，倒也不算无药可救，莫青洧稍稍原谅了他的出言不逊，转身进了屋子等着他回来。

    陈皮回来的很快，虽然二月红如今不待见他，但丫头的事情一向是首位，足以让这两个男人暂且放下一切恩怨平和交流。

    再回来的陈皮面上带了几分喜色，对着莫青洧也放低了姿态，强压下脾气朝着她恭顺开口:“先前不知道你对师娘有恩，多有，多有得罪。”

    “没事儿。”莫青洧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从桌子上捻了颗汁水饱满的葡萄塞到了嘴里。

    含含糊糊地开口:“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伙同外人背叛你师父了吗？”

    “这不是我提出来的。”陈皮倒是坦诚:“但是我确实也没反对，张启山害我师娘他却还去给张启山帮忙，他对不起我师娘。”

    “而且抓了他就能给张启山添堵，何乐而不为？”

    “所以你就不顾十几年师徒情谊投敌了？”

    莫青洧不懂，莫青洧挠挠头试图理解，莫青洧还是不懂，莫青洧放弃。

    她摇头，已经不指望把这偏执还脑子不好的孽徒掰回正道了，只是和佛爷之间的误会还是要解除的，毕竟之后的合作总不能让他们带着仇恨进行。

    她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陈皮解释清楚，也不去管他心里怎样想的了，转身向外走去。

    “耽搁的够久了，带我去见见夫人吧。”

    陈皮确实对丫头很好，昏迷多日的丫头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看起来状态倒也还不错。

    莫青洧挥手把他赶出去，手中银针乍现再次让神力慢慢从太阳穴探入，只是没多久，她明显地感觉到了阻拦的力量，像是有一层屏障束缚着丫头的意识不让她醒来。

    而这股力量莫青洧也很熟悉，她抚上耳后的印记，思量片刻，顺着印记留下的力量如愿联系上了世界意识。

    它来的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就有大团的灰烟出现在屋子里，那烟雾扭曲变换不成个形状，发出的声音也雌雄莫辨。

    莫青洧很了解这样的状态，毕竟她刚有意识还没成形的时候也是这副尊容，看来，这小世界的世界意识将来也有成为先天神明的可能。

    那灰烟对她很亲近，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它的身体里分散出来要去缠莫青洧的身体，莫青洧也没阻止。

    实际上从见到它的那一刻莫青洧就知道了世界意识上次对她留情的原因，大概是同出一源的亲切所致，莫青洧也并不排斥这东西的靠近。

    毕竟，她作为以恶为源的先天神明，刚被发现没多久就因为杀害一位先天两位后天被打入了昆仑山，也从没有见过其他以恶为源的先天神明，这东西算第一个，嗯……不对，算半个。

    “为什么不让她醒来？”

    莫青洧轻声问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萦绕在周围的烟雾。

    “我给他们都安排了自己的命运，不让她直接死掉，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了。”

    “既然是你安排的，那改一改又何妨呢？”

    灰烟顿了顿，疑惑开口:“凭什么？”

    “我可以和你做交易，你想要什么？我用它换丫头的一条命。”

    灰烟又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又出声:“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源于恶意的神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和力量磨合好进而控制它，之前给你留下的印记借用了核心的力量，起的是以恶制恶的作用，对我自己却没有办法，所以，我需要你给我找来压制我力量的东西。”

    莫青洧微微蹙眉:“我要是有的话，就不会为这力量头痛这么多年了，换一个。”

    灰烟的声音雀跃起来，它明显要比莫青洧聪明的多，在提出要求的时候就想出了办法，烟雾飘过去亲昵地缠在莫青洧的身上，压低声音和她耳语绵绵。

    莫青洧静静的听它的计划，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等它说完依依不舍地退开一点距离，莫青洧依然沉浸在震惊中，良久才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却让得意的灰烟愣住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师兄不是说我们这样被力量控制的可怜孩子都比较笨吗？！”

    它无语了:“因为你师兄心善不忍心说你笨，所以哄骗你。”

    “胡说！”莫青洧积蓄了一些神力的巴掌扇过去，把那团烟雾打的逸散了些。

    她一脸严肃:“我师兄才不会骗我。”

    “行吧行吧。”灰烟无奈，选择绕开这个话题:“你长点心吧，得亏我身体里只有一部分被核心的力量支配，否则你这一动手我还不得失控暴起和你打起来？”

    “还有，我的提议你感觉怎么样，对你来说，不过是废物利用吧？”

    莫青洧严肃点头:“当然，再等些日子，我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