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青洧当年执意报仇惹怒了那群老家伙以至于把她囚入昆仑禁地,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会放任她被算计致死。
不过月余的功夫,神骨不仅稳稳当当的回来了,莫青洧也彻底养好了身体。
而玉泽那一伙人被押到了她面前,几乎个个都是皮开肉绽双目赤红,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莫青洧,仿佛和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为什么呢?”
莫青洧一身青衣淡雅,长长的黑发被一根青色发带松松系着落在身后,更显得她清丽无双。
她蹲下身来,恢复碧色的眼睛澄澈漂亮,其中却没半分感情,此时正直直地盯着为首的玉泽。
修长纤细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真的很好奇。”
玉泽不说话,他倔强地和莫青洧对视,如果眼神能杀人,莫青洧估计死的不会很好看。
但莫青洧也不急,就那样和他僵持着,过了不知道多久,玉泽突然崩溃了。
“你知道我过得有多惨吗?!”他突然开始嘶吼,把莫青洧都吓了一跳。
“就因为这个狗屁的后天神明的身份,就因为我们不是天道的宠儿!”他眼睛红的能滴血,看的出来是恨到了极致:“我们注定只能被打压,他把我们当狗耍,要求我们进他的宫殿只能跪着走,拿我们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精血泡茶喝,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后天神明的这个身份!”
说着说着,他被气的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满口鲜血,却又突兀地笑出声来,一副已然癫狂的模样。
“既然是身份在作怪,那我换个身份不就好了吗?我明明已经要成功了,你却突然回来了!”他猛的抬头去看莫青洧,身体奋力地向前探,如果不是有铁链锁着,怕是恨不得贴到莫青洧脸上。
“你为什么还能回来?!”
莫青洧就静静地看着他发癫,脸上的表情一直保持着淡漠。
“你确实挺惨的。”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看起来没有为他生起半点波澜。
“但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玉泽一愣,她继续开口:“打压你的不是我,决定你成为后天神明的也不是我,我们并无任何交集。”
“甚至。”她抬手指向玉泽身后一个一直低头沉默的神明说道:“唯一一个和我有点关系的,是被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我自认为并没有对不起他。”
“所以。”她锐利的目光扫向发怔的玉泽。
歪了歪脑袋,是货真价实的疑惑:“你怎么不对那个压迫你的先天下手?再雄心壮志些,直接对着决定你命运的天道下手不更解气?”
“怎么,偏偏要加害仇视一个无辜的人呢?”
玉泽愤恨的表情僵住了,他颤抖着嘴唇嗫嚅了片刻,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青洧歪着头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莫青洧扭头去看,是那个喜欢说教她的老家伙。
“你被困在这里,只有一个小神仙看管着,认识的神明少,平日里也没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失踪了不容易被发现。事迹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他知道你的欲望,能拿捏的了你。又通过同伙了解到你心大,不会发现他的歪心思。”
“你说说。”小老头手一摊:“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
“他不是想报仇,他只是通过上位者的欺辱发现了权势的魅力,打着复仇的旗号为自己抢别人身份找了一个正义的幌子罢了。”
老头叹了口气:“什么都要问个明白,你怎么还是这么轴。”
莫青洧总算是恍然大悟了,疑问解开,她对被撕开遮羞布面色发白的玉泽等人也就失去了兴趣。
“行了。”她轻飘飘地挥手:“带走行刑吧。这理由也是有够无聊的。”
“对了,一报还一报,记得把这个来自冥界的神骨给我剥下送来。”
她没再给这些人施舍半分眼神,转身直直地朝着老头走去。
“事情解决了,把昆仑山的禁制解开,我要回去那个小世界。”
“不行。”老头背着手摇头,那副模样看的莫青洧拳头都痒了:“你可是杀了一个先天诶,惹了大乱子,怎么能就这样放了你。”
“少给我讲这些陈年旧事。”莫青洧拧着眉一脸不爽:“杀那个贱人之前我可是已经找好了代替的神明,半点没误事。”
“而且,说好的,等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就不会继续困着我。”
小老头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放你离开昆仑山可以,但是,你不能再沉溺于那个小世界,沾染因果,不是个合格的神明。”
“因果?”莫青洧突然冲老家伙一笑,老头一愣,感觉到了不妙。
果然,莫青洧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霎时间,象征因果的白线出现,密密麻麻缠绕在了她的左手上。
莫青洧笑的挑衅:“你不让我走,我这因果才是完结不了。”
小老头被气着了,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最后狠狠一挥袖:“罢了罢了,我们一向是管不了你,要走便走!”
“这就对了嘛。”莫青洧高兴了:“我在昆仑山发了几百年的呆都没事做,这时候和我扯起什么合格神明该做的事了,你当我傻子吗?”
她越过老头,径直向雪原深处走去,留下声音由近慢慢到远。
“走之前我再去祭拜一次师兄,就不送你了,别忘了把我禁制解了再走。”
“还有。”她顿了顿:“玉泽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虽有错,但他说的那个先天也不能放过了。”
“把这神界管成这副上不慈下不敬的鬼样子,我都替你们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