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娱乐性质大过实际的东西,齐珏自己其实都不太喜欢。
人们生存所需的最基本的东西是食物等基础物资,他们的生产关系着所有人最实际的生存问题。
而这些歌舞诗画等所谓的艺术是一种建立在人类共识上的意识流的东西,并不具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它们的价值认可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被底层供养产生的所谓上层人士对底层的压迫。
因为其他人的牺牲而使得部分人获得了多余的时间精力,但是这些被从繁重的基础物资生产劳动中解放出来的人并没有用这些多出来的时间精力去寻找反哺那些供养他们的人的途径,而是想过河拆桥,通过价值传导去铸牢阶级壁垒,通过和同阶层的人达成共识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认可,压死底层人的上升希望,这何其可笑。所谓艺术如此,所谓管理也是如此。
在一列列宫女井然有序的上菜过程中,宫宴来到了尾声。
宫宴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这短短的时间就显得尤其的宝贵,在快结束的时候才有人开始懊悔自己没有抓紧时间站上舞台给宁妃和三皇子留一个好印象。而那些一开始就接二连三上台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的人心里暗暗庆幸,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所能做出的所有努力,其他的只能交给天意了。
宁妃用清茶漱了口,清了清嗓子说道。
“刚吃完饭,我想出去走走,赏赏梅,大家呢?”
齐珏上前扶住宁妃的手,和她一起步下台阶。
“客随主便,我们当然是陪着宁妃一起去赏梅了。”
右手边首位坐着的一个白衣女子在一片寂静中开了口,声音轻柔。
到这时齐珏才注意到这是当初齐珺对着画像夸漂亮的妹妹,看座次,此女的身份可以用尊贵来形容,他的父亲必是朝中重臣无疑了。
“赵小姐,说得对,我们一起陪宁妃娘娘赏梅去。”
在白衣女子开口后,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应和声。
姓赵,看来是当朝宰相赵大人的女儿了。
“正好我们一起赏梅,这寂寥的冬日也多了些意趣。”
齐珏走在宁妃身旁,当先走到了殿外,身后跟着一群花团锦簇的贵女们,他们依照席位座次的顺序跟在齐珏两人身后。
在他们所受到的教育里,这种死板的身份高低间的压迫显得如此的天经地义,甚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旦脱离还会不知所措。
“宁妃娘娘你看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们去那里吧。”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如果把梅花上的露水收集起来做糕点不知道是否能够带有梅花的香气?”
走着走着,贵女们在轻松的环境里渐渐卸下防备活跃了起来,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交谈起来,作为人群中心的宁妃自然也被拉入到各种谈话里,倒是齐珏只能在一旁微笑听着看着了。
“这梅林的梅花有好几种我都不曾见过,不知臣女可否折几枝回去让家中长辈也赏玩一番。”
“可以。”
得了恩准的粉衣小姐开心地行礼道了谢。
宁妃突然打了个哈欠。“本宫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们自便。”
在宁妃离开后,聚集在一起的人也三五成群作鸟兽散去。
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梅林,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尽收眼底。
梅树错落有致,枝头挂满了粉色的梅花,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小姐们身着各色的衣裙,在梅林间穿梭嬉戏。
她们的笑声和欢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给这片宁静的梅林注入了生机与活力。
有的小姐轻拂着梅花,感受着花瓣的细腻与柔软;有的则凑近花朵,轻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
她们的美丽与梅林的景色相互映衬,宛如花中仙子,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珏儿有中意的人选了吗?”
“没有,我跟这些小姐们就只见了一面,并不了解她们的为人和品行,如此草率做出的决定怕是不能长久。”
“你想找一个怎样的人呢?你喜欢的?还是一个好妻子呢?”
“我觉得我还年轻,在母妃提起这件事之前我没有想过要现在就定下我的婚事,自然也没有想过的我的未来妻子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我太过着急了。我想着珏儿在宸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回来了,我就想把所有我以为的好东西都一股脑地塞给你,让你开心,却忘了问你是否真的想要。”
“母妃的心意我理解。但是婚事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