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见她离开,从墙头飞下来,还没落在肩上就被她喝了一声,“回去!我今儿不进山,你饿了就自己去逮野物吃。”
到了街上,许宁先去割了五斤肉买了两条腿,去山货铺子挑了兜上好的菌子,又挑着精致上台面的点心包了几包。觉着不太够,干脆又要了半扇排骨。
这下觉着差不多了,才跟路人打听魏宅所在。
刚问了地方准备去,一辆马车停在身侧,赶车的竟然是魏清桉
“魏公子。”许宁同他打招呼。
魏清桉停稳马车,跳下来皱眉说:“你怎么还特意买了东西?”
“去别人家做客总不能空手。”许宁把东西放进马车,一路往魏宅去。
定远县的魏宅可比清水镇大得多,光是站在外头看围墙都觉得震撼。
有钱真好。
魏清桉替她把东西取下来,叫门房把马车牵回去,然后引着许宁上台阶,跟她解释,“祖母尚且康健,我们两房住在一处,地方小了转不开。”
祖母健在,两房人住一块,那今天估计要热闹了。
果不其然,许宁刚上正厅便引起轰动,除了魏大公子尚且卧榻外,裴家两房能动的都在扬,包括身怀六甲的魏大嫂,五岁的长房孙子,以及拄着拐杖的魏清桉的祖母。
待挨个认了人,魏母笑道:“你是我家的大恩人,随时来做客都使得,做什么还要带着东西来,也太见外了。”
“我与家人一路来县城安家,多亏了二公子援手,天大的恩也都还完了。”许宁笑说,“再者本该我先登门拜访伯娘,倒叫伯娘抢了先,要是不带些东西来,我可不好意思进门。”
“哈哈哈,你这丫头嘴可真会说。”魏母笑开了怀。
“我也爱嘴甜的丫头,只听说话都叫人觉得舒心。”魏家祖母冲她招手,叫她坐到跟前去说话。
又寒暄了会儿,许宁才问:“那日我见大公子伤得颇重,现下恢复的如何了?”
说起这事,魏父道:“多亏你提前做了简单固定,虽伤得严重,万幸无性命之忧。如今已经能吃喝,但还得养段日子才下得床。”
“他浑身是血的回来,我都吓坏了,幸而有你相助,不然没等从崖底上来就没命了。”魏大嫂想起那日依旧心有余悸,抚着肚子平复,“我听小叔说你日常多在外行走,万事都要多加小心才好。”
许宁边听边点头,“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成想真能奏效,既然人平安无事,咱们也就别谢来谢去了,不然显得生疏了。”其实她想说别谢了,再谢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成,咱不提了,免得你不自在。”魏母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知进退的,便转移了话题,“乍然搬来县城,物件可都置办齐全了?住得还舒心吗?”
“齐全,都齐全了。”许宁知道魏大嫂是李娘子次女,顺便又把李娘子拉出来夸了一顿,“李娘子人爱说笑,心也好,再没什么不舒心了。”
说笑了会儿,魏母叫他们几个小辈陪着许宁去园子里逛逛,因怕许宁不适应,便叫魏锦兰也跟着去,“你放心去就是,你娘不会责你。”
魏锦兰自回来就被关在屋里,要不是今儿有贵客来,她还得在屋里自省。况且她一早就盼着今天,此刻自是没有不应的,高高兴兴跟着出去逛。
同辈里三个男丁,大哥魏清林卧榻,这会子便只有魏清桉与堂弟魏清山和许宁介绍景致,至于魏锦兰……那是个靠不住的。
魏家财力足够,园子便修得奢华,才走了一刻钟,就瞧见了好几处不同风格的景,壕的让人咂舌。
行至一处阔门前,魏清桉说门后是马扬,问许宁有没有兴趣进去试试。
有没有兴趣?开玩笑,那可是骑马诶!试问谁年少时没做过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梦呢?
等她学会骑马可以自己买一匹,闲来无事便出去跑马,肩膀上再站着鹰姐。一人一鹰一马,别提有多飒了!当即便点头说有兴趣。
好在他们这一代兄妹几人都习得马术,也不觉得女子骑马有什么问题,便都进去了。
魏家的大马扬其实在城郊,主要提供给商队使用,宅子里这处不过是日常供应各位主子出行,所以只有十多匹马,占地也不过半亩地。
推门进去,管事迎上来殷勤问好,问几位主子有什么吩咐。
魏清桉只叫他送壶茶来,“茶送来你就去忙你的,不必在跟前侍候。”
“是。”
因许宁穿着裙儿,魏清桉便跟魏锦兰说借她骑装一用,“你们身形相似,只借来与她穿一会儿,回头我再送一套新的与你。”
这不是大事,况且她打定主意要求人,当即应下,回身叫跟来的婢女回去取一套。
路不远,魏清桉便喊上堂弟去牵马,许宁便走到围栏边等着。
看着堂兄弟二人走远了,魏锦兰踱步过来,从袖袋取出信封塞给许宁,“劳许姐姐帮我找找宋公子,若找到就把这封信给他,他看了就明白。”
没等许宁反应过来,她又掏出了几张银票,“这些钱你也一并交给他,我出不得门,你叫他照顾好自己,别亏待了。”
许宁反应过来,把银票和信捏一块又塞还给她,“对不住,这个忙我不能帮。”
余光瞥见魏清桉牵着马来,她本想过去看看,念及魏锦兰借她骑装,回头劝了几句,“不是我心狠,一来我并不知他如今所居何处,二来……他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她不是原身,宋玉母子的做派她不好评价,且魏锦兰姓魏,她的事轮不到她插手。
魏清桉和魏清山一人牵了一匹马过来,其中魏清桉牵的那匹黑马名叫追风,性子烈,不适合许宁。
魏清山牵的那匹棕马才是替许宁挑的,马鞍马镫缰绳也都套上了。
从初次接触如何安抚,到马镫如何调节缰绳如何控制,魏清桉都一一与她讲了,然后又自己骑追风示范给她看,接下来就是实操环节。
许宁从小厮手里拿了根胡萝卜,按他说的喂给马吃,而后摸着马头安抚。
“许姑娘做得很对。”魏清山在旁边笑呵呵的,他还没见过姑娘家头一回摸马能不怕的,“马通人性,若是叫它觉得你害怕,不免会就会欺负你,要是你并不怕,马反而会温顺些。”
还有这说法?她只知道猫狗会看人脸色。
许宁下意识看向魏清桉,见他也点头,便笑道:“我娘都说我长了颗虎胆,我不怕。”
上马时不好上,魏清桉便站在边上抬起胳膊给她撑着。等在马鞍上坐定,又替她牵着缰绳,一遍遍解释如何御马及正确姿势。
坐在马背上,许宁才生出一丝胆怯,后背绷直两腿加紧,好在有魏清桉捉着缰绳,她才没那么怕。
顺着扬地慢走几圈后,许宁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美妙,干脆自己拿了缰绳,双脚轻击马腹,迫使马儿慢跑起来。
魏清桉没了事做,干脆抱臂站在围栏里,看着马背上笑容明媚的姑娘,干脆也骑着追风晃悠着走。
俩都骑上了,魏清山便在围栏外候着,瞧见胞妹一脸郁色,便问:“又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没什么。”魏锦兰别过头,衣袖下的指头紧紧抠住那封信,她没想到许姑娘竟不愿帮她,还扯出一连串的借口来堵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一直慢跑了半个时辰,许宁才拉紧缰绳从马上下来。
有人送来了茶水,许宁喝过坐在凳子上歇气。
“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