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吃过午饭就在院子里支了桌子,找出搬来时买下的茶叶给自己泡了一壶,算是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怕吓着两个孩子,王氏一直不让他们出来,连带许父都被挡在屋里。
她忙活完事情,过来问许宁:“这人一直不走,别是憋着什么坏主意了。”
许宁以为他这种“老天爷第一我第二”的性子忍不了多久,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一时倒没了主意。
但就这么杵在外面,影响也挺不好的,被人看见还当他们家做了什么惹了这尊大佛呢。
想了想,她起身走过去,“行吧,比就比,你说说想怎么比?”
郭大牛挪了挪酸胀的脚丫子,“就比谁力气大,明天一早,咱们在商行一条街见。我要是输了我就不卖包子,你就输了你就不许卖。”
许宁:……
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是不耐烦的敷衍:“行行,就这么办。”
见她答应下来,郭大牛这才拖着步子走了。
王氏把门关上,回头问许宁:“真要和他比?他这块头这么大,力气怕是不小。万一输了,咱们可就卖不成包子了。”
许宁咧嘴一笑,“输不了,娘放心吧。”
她的异能是末世后才被激发出来的,力量和速度都非比寻常,有这么强大的外挂,她想输都输不了。
翌日一早,娘俩推着摊车出门。
怕万一打起来伤到石头,王氏没让他跟着出来,跟二苗一块被拘在家里了。
到了商行门外,远远的许宁就听见一阵震耳的锣声。她心中一紧,紧着步子往那边走。
她们摆摊的位置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许宁艰难的拨开人群,护着王氏把摊车推过去。
还没来得及寻找锣声的来源,就又是一声锣声。
许宁扭头看,几步外郭大牛提着锣站在那,眼神紧紧落在她身上,正预备着再敲下一声。
比就比吧,你当街敲锣是什么意思?还想吸引别人看吗?这么多人,我跟你比,那跟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有那么一瞬间,许宁都想转身走了算了,太丢人了。
王氏摆正餐车,过来拽了拽许宁袖口,低声道:“咋这么多人?他到底想干啥?该不会是要当街打人吧?”
许宁摇头回她,“当街打人应该不至于,衙门里的差吏又不是吃干饭的,他前脚动手,后脚就有人往县衙递话,谁让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呢?”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郭大牛提着锣走过来,他个子本来就高,站在许宁和王氏面前就跟一堵墙似的,王氏当时就有些虚了。
许宁抬起头直视他,“赶紧说怎么比,完事我还要做买卖呢。”
郭大牛:……
张狂,张狂至极!
他后退几步,敲响手中的铜锣,对着围观群众大声道:“在扬认识我郭大牛的不在少数,都说我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我也听说这女娃力气不小能独自降伏关外大牛的事了,我不服,想跟她比一扬,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这算什么,获奖感言吗?
许宁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你到底比不比?要是不比就别耽误我做生意。”
“比!”
郭大牛回头一扬手,人群后方钻进来几个瘦小的男人,一边喊着借过一边扛着粗木走过来。
“咱们就比谁能把这木头掰断,怎么样?”郭大牛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似的。
围观人群“嚯”了一声,这木头都快赶上人大腿粗了,郭大牛天生神力倒是有可能掰断,但这女娃看着瘦瘦小小的,咋可能掰得断?
肯定是郭大牛强迫这女娃跟他比的,他向来就爱干这些欺软怕硬的事,人品相当不好。
“哎呦我说郭大牛,你要比你也得考虑两方实力不是?”人群中有人仗义执言,“你别是专门欺负这小姑娘,才找这么粗的木头来的吧?”
“放你娘的屁!”
郭大牛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又看着许宁道:“你自己答应要比的,可不是我强迫你。”
“对对对,你没有强迫我。”许宁不耐烦的走过去,弯腰伸手抄起那根木头,然后在围观人群的惊讶中轻而易举掰断了木头。
我的老天爷,这木头这么粗,日常要想劈了当柴火,少不得要使锯子锯断才行。这女娃看着柔柔弱弱的,竟这么轻易就用手给掰断了??
许宁手一松,两截木头应声落地,溅起的碎木渣飞了老远。
“我掰完了,该你了。”
郭大牛也很吃惊,这两截木头是他估摸着自己的极限特意找来的,原想着她肯定掰不断,那时自己再把两根都折了,他天生神力的名声就还保得住。
可现在其中一根已经被许宁给掰断了,他的计划就落空了。
但戏台都打好了,豪言壮语也都说了,总不能不上扬。
他把铜锣递给兄弟收着,然后走过去用手托起木头一边,同样是轻而易举的就掰断了。
两根木头都断了,这也分不出个胜负。围观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拱起火来了,“这算是平手吧?也没人赢啊。”
许宁听罢,干脆捡起一根断木,手指捏住茬口轻轻掰下一小块,随即调动精神力,把那一小截捻成更碎的渣子。
微风一吹,微小的粉末随风而起,霎时寻不到踪迹。
风头也出完了,那木头有些沉,许宁丢在地上,看着郭大牛道:“你要是也能掰下一块捻成碎渣,我就服你。”
郭大牛梗着脖子不动,他哪里有这本事?能掰断就已经是极限,怎还能用手指捻碎?
顿了顿,他扭头走了。
王氏跟过来大声喊,“你可得说话算话啊,你家那包子不能卖了。”
许宁拉了她一下,让她别说了。
郭大牛是走了,围观的人可还聚在这呢,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