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她的几个壮汉莫名被一股力量甩开,歪七扭八的仰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身后传来嘭地一声。
鲁达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短短一段路横七竖八躺了几截断绳,沿着断绳看过去,许宁站在那头,怀里抱着小女娃,挑眉看向他这边。
而得了自己吩咐禁锢小女娃的手下,落在了几丈外的树根下。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挣断绳子,又是怎么冲过去抢下小女娃的,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局势掉了个头,鲁达突然生出一丝退意,先前许宁只靠两条腿就能与他骑马一个速度,他也只当她是跑得快而已,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他想撤退,但许宁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许宁拍了拍二苗煞白的小脸,低声呼唤她:“苗苗?苗苗别怕,姑姑在这,姑姑会保护你,不会让坏人欺负你。”
被吓傻的小姑娘听见姑姑二字,被恐惧占满的眼睛稍稍回了点神,磕磕绊绊说:“姑…姑?”
许宁心疼坏了,赶紧搂在怀里安慰。
“对,姑姑在这,苗苗别怕。”
她解下腰带让二苗面朝她把她绑在自己身前,“好苗苗,姑姑要打坏人,你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二苗听罢顺从的闭上眼,两只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裳。
这下软肋在自己手里,许宁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咧嘴一笑,森然的牙齿白得晃眼。
下一刻,许宁发力冲过去,在鲁达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脚踹在他胸口。
鲁达哪里受过这样的重击,跟破棉絮一样被许宁踢出了数米远,重重落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头目都被重伤,剩下的小喽啰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冲过来。
许宁拍着二苗的后背安抚她,走过去把弯刀捡起来。
正要大开杀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许宁转头看,是魏清桉寻过来了。
下了马,魏清桉疾步冲过来,低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许宁指了下二苗,“苗苗被吓到了,至今还没哭出来。”
魏清桉把她们姑侄护在身后,“你退后,我来解决他们。”
“不,他们掳走苗苗,这是我自己解决。”
许宁解下腰带,想把二苗给魏清桉抱着,但二苗执意不肯,没办法她又把人绑在胸前。
“你去边上看着,我给你露一手不一样的。”她对魏清桉也有意,趁这机会稍微给他透露一点自己的不一样,如果他不怕,那她就同意和他在一起。
许宁一手执刀,越过魏清桉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我本不欲赶尽杀绝,但你们犯到我头上,就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
“听好了,姑奶奶名叫许宁,到了阴曹地府也别忘了。”
话音才落,许宁调动全部精神力,须臾间面前就出现了一张人脸。
她迅速横刀一划,脖颈处鲜血溢出,那人应声倒地。
整个过程极快,快到被杀的人来不及反应,快到魏清桉根本没看见她行动的影子。
眨眼前她还在原地,眨眼后那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心下震骇不已,回想起望月山那些马匪也是这样被割喉而死,这到底是什么招数?
容不得他细想,许宁已经干掉好几个了。
魏清桉摇摇头,清空脑中乱七八糟的心思,拔出匕首冲过去加入战扬。
许宁见状也起了和他并肩的心思,她收敛精神力,放慢速度,真刀真枪跟人对打。
好在力量进化用不着使用精神力,力气大点也能把人捅个对穿。
魏清桉转过来替她挡了一击,许宁抽空瞥了他一眼,“你几时会功夫的?看招数似乎还不赖。”
“走南闯北,少不得要会一点,防身而已。”
他这话实在是谦虚了,一脚踹开一人后,冲许宁咧嘴一笑,跟个憨包没什么区别。
二人犹如猫捉老鼠一般,戏耍了对方一阵才下死手。
对于这些人的命,许宁取得毫无负担,都是些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谁手上都不干净,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等刘全才百忙之中带着人赶来,一群人只剩下一个活口,其他人早就饮恨西北,包括那个鲁达。
刘全才不免叹息,“审都没审,全死完了。”
顿了顿,他又说:“罢了,你们也是为民除害,这伙贼人本来就是附近山上的,刚入冬时还抢了几个行人,有个老太还被他们给吓死了。”
他一挥手,差吏拿着麻绳来把人捆了。
满地的尸体就先拉去城外的义庄,等年后开堂一审,然后烧了完事。
剩下的事,许宁和魏清桉就不好插手了。
魏清桉骑着鲁达那匹马,把自己的追风让给许宁,二人并肩疾驰回城,去给二苗找大夫。
但今天是年三十,医馆都关门了。
许宁找了两家都没人,魏清桉便让她跟自己回去,家里养的有大夫。
许宁也没推辞,跟着回去。
王氏还在魏家等消息,见到许宁把二苗带回来,她急得扑过去就嚎啕大哭。
魏母安慰了几句,拉着许宁坐下说话,魏清桉出去交代了一句,让人套车去把许家剩下老少三人接过来。
大夫来看诊,一通检查后内伤外伤统统没有,只是二苗脖子被人大力掐过,恐怕会疼几天。
另外就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寻常人被掳走尚且要怕一怕,更别说几岁的小孩子。
给开了些安神汤药,又叮嘱大人切莫再提这事,过段时间也就想不起来了。
稍后许晋和许父过来,也是一阵后怕,哪怕许宁是自家人,许晋也是一顿千恩万谢。
许宁挠了挠头,“别光谢我,魏公子也出了力的。”
魏清桉笑了,在许晋弯腰鞠躬时一把扶住她,看着许宁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魏母笑着拍了他一下,随即把目光落在王氏和许父身上,“二位,觉得我这憨儿子如何?”
魏清桉听了这话莫名紧张起来,手心都是汗,他看向自己母亲,又看看许家双亲,很怕脱口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