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祎!”秦远看到她如此,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杯去扶住她。
“就是突然好痛……”方小祎低着头,皱着眉说道。
“来喝点水。”秦远半蹲着,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方小祎喝了一小口。
“尝试一下深呼吸,要不要去医院?”秦远紧张地说。
“奇怪,我身体没什么问题的啊,怎么今天突然……”
在传宗接代过程中,女性的遗传物质遗传给后代的比父亲给的多。
“今晚早点休息,应该是今天淋了雨又过度劳累所致。放宽心。”秦远轻轻抚摸方小祎的后背。
“走吧,进去吧,外面风凉。”
方小祎被秦远搀扶着躺在了洁白的大床上。方小祎拉着秦远的手不放。
“怎么了?”秦远温柔关怀道。
“没事。”方小祎摇摇头,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愉悦。
“对了,我手机呢?”方小祎突然紧张说。
“在这里。”秦远有些惴惴不安。“都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啊?”秦远试探性地问。
“本来想给家人打个电话的,也对,毕竟这么晚了,改天再打吧!”
“山里,一般都睡得早。”
秦远眼神躲闪,“小祎,你的戏份也快杀青了,要不干脆等拍完了再给家人打电话,到时候不打电话直接回家去,怎么样?”
方小祎看到秦远这样有点懵,一瞬间无言以对。秦远见方小祎欲言又止,赶紧补充,“好啦好啦,我就这么随口一提,想是给你的家人一个惊喜嘛!”
“早些睡,我先走啦!”
“拜拜,阿远哥。”
秦远关上房间的门,而后靠在墙上,久久不能平息。
方小祎的拍摄戏份即将杀青,就在这周了。
苏碧云踩着尖头的黑色皮质高跟鞋,步履有些艰难,这里有一处鸡屎,那里是深深的泥巴,还有几处小水洼。苏碧云拢了拢黑色外套,大风把她蓬松的大波浪卷吹乱了,她也顾不得整理了。
“你好,请问,方小祎家怎么走?”苏碧云拉住一位担着扁担的妇女问。
妇女用当地的方言认真的回答着,把苏碧云搞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好在妇女边说还边指路,苏碧云大概知道该怎么走了。
苏碧云昂贵的高跟鞋已经沾上了泥巴,她走到鲜嫩的草丛里磨擦掉。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长度十米左右的平房,三扇上了光阴的木制窗户,四个角都有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冰花纹的玻璃已经泛了旧。他们家,正在办丧事。
苏碧云知道自己来晚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整理一下情绪,她告诉自己,她是作为公司领导来慰问职员家属的。而后打开包,把自己鲜艳的红色嘴唇的妆卸了。
苏碧云不管地上的泥不泥巴的了,直接踩上去,等到了门口,黑色的西装裤角也大湿弄脏了。
蒋芳云憔悴的脸庞,转过脸来,看向这个奇怪的女人。
“你好,请问,您就是方小祎的母亲吧?”苏碧云恭恭敬敬的开口。
“是啊。”蒋芳云干着嗓子回答。
“请问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蒋芳云转过头来看一圈其他宾客,而后对苏碧云点点头。
蒋芳云跟着苏碧云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你好,首先,我要跟您道个歉,小祎因为工作原因,我们没有告知她她外婆病重的消息。因为这次的机会对她至关重要,她一定要打响一个开门红!所以,我希望,她的家人可以理解她理解我们……”苏碧云说完微微鞠躬。蒋芳云赶忙扶住她。
苏碧云看向灵堂。
“我知道,这世间所有伤人的刀里,感情刀最伤人,感情刀里,亲情刀最刀心。我知道,小祎知道自己没有见到自己的外婆最后一面肯定会,非常的痛苦。”
苏碧云看向蒋芳云,“但是痛苦,永远都只是暂时的,时间,会冲刷掉,我说的,是时间冲刷掉痛苦,不会冲刷掉感情。”
“等小祎演完这部戏,她一定会回家,我会给她假期让她回来陪陪您的。”苏碧云说完看了看这四面的山。微微叹气。
“蒋女士,您大概还没有去过大城市看看,这个不着急,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小祎现在的事业还是刚刚起步,我们需要对她进行包装,包装她的个人形象,或许,这四面环山的背景不适合她……”
蒋芳云听到她这么说也抬头用充满泪水的眼睛看了看这四面的山,想起自己和老太太是如何辛苦的送方小祎走出大山的。
“这些是,我代表公司给你们的慰问金。请收下吧。”苏碧云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信封。
蒋芳云有些懵,苏碧云见她的状态,便直接把信封塞在她的手中。
“请让我去给老太太上一香吧!”苏碧云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