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开家长会吗？”许湛敲了敲边阳。

    “开啥啊，她就一唬人的，要真开也是五一回来。”边阳随意回了一句。

    “对了，你五一想去哪啊？”边阳转过头来问。

    “呃，不知道啊。”许湛回他。

    他还真没个地方去，可能大好的假期就在家里荒废了。

    “你也不怕头上长草，来小爷家耍吧！”边阳忽然兴致勃勃的。

    “？你能写完作业啊。”许湛无语道。

    “不，湛哥，你听我的，当天你就过来，你和我分工合作，咱俩一晚写十天的量。”边阳的鬼算盘全打在这了。

    许湛自然是拒绝了，他不喜欢住别人家，强塞的不算。

    他五一其实是有打算的，他要给他家猫买吃的，天天吃猫粮太可怜了，别人家的小猫都是杂食吃大的。

    第二天还有什么艺术节比赛，许湛很早就睡了，感觉最近睡得异常踏实，质量都变好了。

    当天早课都给免了，许湛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学校还把经年不用的礼堂给搬出来了。

    “不九点开始吗，现在干嘛啊？”边阳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林鸿。

    “啊，正好你去找几个人打扫一下卫生，每个班派十个人。”林鸿又开始颁布命令。

    “靠？”边阳瞅了瞅后面的一排排哑巴，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要不湛哥打个头？”边阳想抓根救命稻草。

    “我还要备扬呢。”许湛随意敷衍了一句，备不备扬他可不知道，瞎编过去就行。

    “。。。。。”

    抓稻草手滑了。

    边阳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把平时在华崇面前说他舔狗的女生都安排出去了。有虾米在后面看着，她们也不敢作祟。

    “靠，小舔狗，你这样是不会有好下扬的。”许梅琳踢了他一脚在他耳朵边上悄咪咪地说。

    “正好，再加一个你，就差不多够了。”林鸿朝在地上蜷缩的边阳说。

    “我要备扬，老师。”边阳开始辩解。

    “你不用这么早。”林鸿斩钉截铁地说。

    “湛哥节目在我后面，怎么不让他干？”边阳开始痛苦地哀嚎。

    “他弹钢琴，别把手弄坏了。”林鸿向他招了招手，表示再见。

    靠，简直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边阳一脸怨气地溜了。

    许湛借着备扬自己溜了，掏出来已经很久没带来学校的手机蹲进了厕所。

    一班很多人都有手机，只不过不拿出来看罢了，校领导也不会没事来查一班。

    他翻了翻许添翼的对话框又刷了刷他万年不变的工作朋友圈，还是退了出去。

    到底告诉不告诉他有家长会都是个难题。

    不管，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五一之后有家长会，来不来？

    他爹居然秒回，这回又不忙了。

    惜字如金的老许:你们考试了？开家长会。

    厕所的空气混杂着尿骚味，还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烟味，许湛要被呛死了，要被他呛死了。

    。:嗯。

    惜字如金的老许:成绩出没出呀，儿子。

    的确，在问成绩的时候，他爹总摆出一副菩萨假慈悲的模样来问候他。

    。:嗯。

    惜字如金的老许:考得怎么样啊？

    。:嗯，挺好。

    惜字如金的老许:嗯（大拇指）。

    靠，连敷衍都不会敷衍，人家不识字的妈妈都知道再加几朵玫瑰花。

    许湛气鼓鼓地给他爹又改了个备注:敷衍的老许。赶紧静了音，把手机揣兜里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一出去就听见广播大喇叭在喊参加艺术节表演的学生。边阳不知道带着那几个跑哪去了，许湛就自己下去了。等他一对到自己的名单，就感觉一阵窒息:44号。

    这号，真吉利啊。

    “多亏了咱红红。”边阳忽然从后面冒出来套住了他脖子。

    “靠。”许湛有点吃惊，差点一巴掌扇他脑袋上。

    “你啥时候下来的？”许湛看着身后“浓妆艳抹”的边十五。

    “刚才啊，我们一群人都没找着你。”

    许湛望着他手里还没涂完的口红，陷入了沉思。

    “红红给你摇的号，压轴呢。”边阳拿着口红逼近。

    许湛趁他不注意把他手里的口红掐断了想逃之夭夭，硬是被边阳抓住给他也来了个烈焰红唇。

    “靠。”许湛挣着就要往外跑，遇见了打扮的更艳丽的虾米。

    “哎呀，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起来还挺像样的。”林鸿忽然正了正自己的辫子开始端详。

    “。。。。。。”

    许湛想洗了，还是被林鸿拖回了观众席。

    “你又不着急，我还给你带了两套物理卷子来。”林鸿笑眯眯的。

    许湛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摇的号。

    他印象里的物理老师都是些地中海，头发植到腋下的老头，结果高中换了个爱打扮的，还真有点诧异。

    许湛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把口红洗了。

    还没到盛夏，水龙头里的水显得冰凉，外面的蝉又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太奇怪，怎么这个时候会有蝉。许湛有时候爱占着镜子往前凑，找一个能展现他侧边颜值的角度去“钻研”自己，是他独创的消磨时间的方法。

    正好今天正楼没人，都在侧楼看表演，他不妨在正楼卫生间里多待一会。

    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是他近视加重了吗，怎么镜子里会出现两张脸，他还有点迷糊，回头看了一眼，林扬的脸有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个水龙头不好用。”

    “哦，不好意思。”许湛赶紧逃跑，他愈发觉得林扬看他的眼神奇怪。

    或许学霸的脑回路比较神奇吧。

    回去的时候表演早就开始了，许湛没想过他竟然熬过了漫长的校长讲话。

    “你说班长搁哪呢？”秦妙跟旁边的华崇说。

    许湛快忘了，边阳这个沙雕还是个班长，他回来林鸿旁边的位置早就被抢了，他也不想过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次，还要被盯着做卷子，太悲哀。

    “下一个吧。”华崇红着脸说。

    许湛笑了笑，有时候居然觉得他俩挺涩的，不苦，像梅子熬的酒。

    许湛回过头来欣赏比赛，台上灯红酒绿的，很多花枝摇曳着，一把蒲扇挡在中间，一位身姿曼妙的女性走了出来。你猜她是谁？

    孔雀公主？

    校花？

    不，是林雨欣。

    “沃茨，公鸡女王。”秦妙发出叫声，华崇也在旁边笑了起来。

    “靠。”许湛本来准备好录像了，结果冒出来个这妖怪。其实林雨欣底子挺好的，不至于被嘲成公鸡女王，可她非要搞一层蓝色粉底模仿孔雀。

    后排看不清的都在往前凑，结果乌泱泱堆满了人脑袋，孔雀觉得她火了，跳的更卖力了，后面被他驱使的前任体委手都要抡冒烟了。

    “她是掉出一班疯了吗？”秦妙一边笑一边截图录像发到同学群里。

    同学群里全是批图的，反正校领导在前面看孔雀舞呢，也没人抓他们。

    边阳竟然第一个冒出来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杨丽萍亲传弟子，三十秒就集了二十多个赞。

    林雨欣在谢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