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忍不住看了看银河岸的脸,在白雪的映照下,能够看到他长长地睫毛在脸上留下的弧形的阴影。白皙的面庞上是两抹奇异的潮红。
罗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银河岸——”罗衣低唤。
她慌了,妖也会感染风寒吗?
罗衣拿了湿毛巾,为他敷了额头,一夜守护。
是夜,银河岸又做了那个噩梦。这时候,是他灵力最弱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置他于死地。梦里是烈烈的战火,呛人的血腥味······大片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一片恼人的红色与炎炎烈火。很热,这战火什么时候熄止呢?真的好热,像是要融化掉一切~~~~。
银河岸用尽灵力一点一点的将一切冰封起来,这样,就不会那么热了。
白与红的结合,冰与火的交接。所有的一切更加明显,更加令人发怵。他突然觉得好冷好冷,怎么也抵不住铺天盖地的寒气。四周是白与红,冰与火,横七竖八狰狞的尸体都被冻结。怎么办呢,无论如何也化不开这冰,冰层中是烈火的影子。冷——,偌大的冰层里除了尸体就只有他一个人,孤寂、冷。
忽然,有人唤他的名字,一想冷静沉稳的他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欣喜。一片温暖将他包裹起来,他知道,有人在他身边······,一抹好看的弧度弯在他的唇角。
待银河岸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一袭红衣窜到他面前,唤他的名字,这声音像梦里一样能够安定人心。
看到他醒了,罗衣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忙叫他不要动,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银河岸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多了一床棉被,怪不得梦里有一片温暖。
他坐了起来,罗衣急忙把枕头垫在他的后背,伸出手就要触他的额头,伸到一半,又连忙缩了回来,起身端了桌上熬好的药放到银河岸的床边,柔声说:“记得喝”。 见银河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罗衣挠挠后脑勺:“呃——那个,今天是年,红色代表喜庆,所以我穿了红衫”你就忍忍吧。这半句话她是宁愿咬断舌头也不肯说出来的。
银河岸还是盯着她看,她心里一阵发毛。罗衣呵呵干笑两声:“那我马上去换,马上!”
“不要,很好看。”银河岸的笑容真挚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