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有错！”

    “和你在一起，继续做一个傀儡吗？试问，谁又愿意呢？你的占有欲太强，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是的，小弃，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不适合在一起。”

    “那不一样！我爱饰骐，就像你爱我一般，我们都有要保护的人，只是对象不同。我不可能爱你的，你明不明白？”

    “对不起，我要走了。”

    “那都是骗你的，‘缓兵之计’你应该听过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再呆在你身边。”

    “你表演够了没？如果没有，就请继续。但我要告诉你，即使你把地板磕出窟窿，我也不会留下！”

    “我有，但是没有给你！”

    耳边，莫离的话，一直缠绕着莫弃。

    莫弃突然睁开眼，环视着周围，依然是熟悉的房间，不同的，是人没了。

    莫弃难过的想笑，她想起冯小刚的电影，《唐山大地震》中的一句话：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那种绞心的痛。

    原来，情尽时，自有一番心境。

    “你醒了？”北冥打开门，看到坐起来的莫弃。

    “我昏睡了几天？”

    “不多，一个星期而已，全靠我给你输葡萄液，不然你早饿死了。”北冥坐在床头，莫弃看出来，他下巴长出胡渣。平时那么干净的人，现在显得邋遢。

    “北冥，你憔悴了。”莫弃抚上他的脸，轻柔地摩擦，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北冥崇清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只有这个时候，北冥才觉得，莫弃像一个女人。

    “哦？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现在你什么也没有，最简单的就是以身相许了，我可以委屈一下。”北冥一贯落拓不羁的笑容。

    莫弃却异常认真。

    “不，北冥不可以委屈，所以，北冥会找到更好的女人，不是我这样的……”

    “好了，跟你看玩笑的，你还当真啊！我怎么会委屈自己？”北冥打断她的话，不变的坏笑。

    “北冥，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咦？你少肉麻，我还真受不了，宁愿你在我面前做个men。”

    “……”莫弃无语。

    “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你还真是厉害，上次头上的伤还没痊愈，这次就又重演了。怎么，最近练了铁头功吗？”明明是担心的话，却被北冥说的那么欠揍。

    “头已经不痛了。”莫弃没有理会他的笑话。

    “我尽快安排你出国，这里不能再呆了，莫离……”提到她，北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弃，发现她没什么反应后，又继续说：“莫离走了，这里很快会被查到，你快逃吧！”

    “我不走，这里有机关，不碍事的。再说，我的车你也知道，是经过改装的防弹轿车，警察想抓我，还要费些脑力。”

    莫弃不想走，因为她还能在这里……闻到姐姐的余香。

    “那随你。”

    北冥崇清走后，宽敞的别墅里，只留下莫弃孤零零的一个人。

    莫弃看着手中的刀片，很奇怪，这么小的一个刀片，也能杀得了人吗？

    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它，莫弃放在眼前仔细瞅了瞅。

    “又尖又光，应该很锋利吧？”

    回答她的，是房子里空旷的回音。

    像是为了证明它的锋利，莫弃用力在左手腕划过，慢慢感受血流的快感。

    莫弃的第一感觉是痛，她其实从小就怕痛，所以，她才打算拿最残酷的方式结束自己。

    看着自己的浓厚的血液，一条条顺着手背流下去，莫弃感觉头好晕，渐渐失去了知觉。

    自己会孤独的死在房间吗？

    莫弃倒在地上，血红的一片，像极了盛开着的罂粟花。

    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还是清醒？电视剧里的人，不是一会儿就昏迷了吗？是自己割的还不够深？

    莫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重重地又在手腕处割下两道。

    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真好，现在已经不痛了，莫弃甚至感觉很精神。

    意识慢慢模糊，莫弃笑了。

    姐姐，以后见不到我，你会不会难过？偶尔……会不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