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若溪喃喃的说着,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身边的元初听,冰凉的手被齐元初攥在掌心,突然地有了温度,却突然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手竟然那般冰凉。
“都走了。”元初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对着九歌,他还可以自如应对,还可以温声安慰,可是,为什么,对着她,竟总是词穷呢。
“我们怎么办?”若溪有些恍惚的看着偌大的契约,如今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了红袖,没有了绿腰,只剩下一座空荡的庭院,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竟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我们,他说我们,元初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说到底,若溪,说到底,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还愿意说我们,真好。“我们还活着。”齐元初手上用力,拦过若溪抱在怀里,突然庆幸,我们没有死多好,至少到最后,让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位置留给我,真好。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元初,绿腰没了,红袖没了,”若溪停了片刻,把头埋在元初的怀里,泪忍不住的下来。“羽哥哥也没了。”
“还有我,还有我们。”元初有些僵硬的承受下若溪的泪水,潮湿的,好像雷雨的前夕一般,哭吧,哭过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哭过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并不是第一次被齐元初拥在怀里,可是,这般无助的时候,若溪是断然没有这样依赖过什么人的,如今,累了倦了,竟不敢去想,这时候若没有他在身边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依赖的,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定,那些所谓的疏离,在最紧要的关头,都被焦灼的气氛燃烧殆尽,都被凛冽的局面节节逼退。
若溪不自觉的手上紧了一紧,怕稍不注意,连元初,也不在了,那样一来,当真,当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只一刹,元初的心迅速的收紧,所有的怜爱一发不可收拾,为什么,那么心疼,一直以来,都不敢太靠近,却不想太远离,我总是努力的维系我们之间的距离,连握手的方式都小心的掌握,怕稍一用力,你会生生抽离,怕略微放松,你会悄悄脱手。原来你是会依赖的,原来你也是在乎的,却要经历了所有劫难之后,才让我知道,还不晚,至少我们都活着,还不晚,若溪,永远都不晚,不管要都久,我都会等的,你懂得,我都会等着你。
元初回应似的更加用力的抱住若溪,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不会再让你任性了,已经煎熬了太久了,已经经历的太多了,我已经怕了下一秒所有的未知,我没有自信若再一次,我还会找到你,我还有命能这样拥抱你,就这样别再离开了,可好?若溪,可好?
“我们去哪?”若溪停了一会儿,整理了呼吸,平静下来。前事已定,总要为以后打算的。
齐元初潇洒的笑了,“大小姐,这得由你来决定,我把共渡都当掉了,哪来有什么地方可去?”
若溪扬扬眉毛,不知该答些什么,齐元初探到若溪耳边,轻声的说,“所谓归处,旦为君故。”我不会在让你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若溪,有我在,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