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的手指上是一枚磨得几乎没有颜色的素色尾戒,若雪那天走掉时扔在地上的那一枚,他却再也找不到了。若雪分手时慷慨激昂的那番话,让他失魂落魄了好久。等他意识到自己正像个傻瓜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地游荡时,才忽然想起似乎已经将某个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等他疯了样又回头寻找,才发现那枚戒指再也找不到了。地上除了若雪离开时决绝而又凌乱的脚印,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天空虚无缥缈的云朵。
他自责了好久,明明是那样的舍不得,与她有关的一丝一毫的记忆他都舍不得删掉,可还是将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给弄丢了,梦中注定一样。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喜欢上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可他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两人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难道真得是因为那个男人能给她一份稳定的生活吗?他反反复复地触摸着那枚毫无光泽的尾戒,想,这世上能给得起她秦若雪一生一世的人,除了他骆君生,又能有谁呢?
晚上在青阳大学的校园里游荡,想着多年以前两个人曾经在校园的角角落落里留下过欢声笑语,那些甜得如蜜一般的亲吻和拥抱,那相互拥有对方时的狂热和激情,统统变成了回忆。
青阳的校园里长满了绚丽的银杏树,尤其是秋日来临,那沁人心脾的橙黄让你眼神慌乱却又觉得美得极致。当年,他就是在美丽的银杏树下跟若雪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并且狠狠地吻了她,像饿狼一样。
记得当年若雪还撅着嘴巴骂他,“看着文质彬彬的样子,也不过是一个披着羊外皮的大灰狼,吻女孩子,哪有你这样不温柔的?”
他当时本来还觉得挺好笑的,旋即,就捏住若雪的嘴巴问,“那,好啊,你的意思是说,你见识过温柔的,是吗?那,温柔的是啥样子,你告诉我啊?”
“敢这样说我,若若,你这次是死定了!”旋即毫不客气地捧起若雪的脸蛋,更深更深的吻了起来。
“还敢嫌弃我吗?”
他将舌头灵巧地伸进若雪的嘴巴,像孩子一样卷起若雪的舌头温柔地噬咬着,那蚀骨的缠绵简直要将两人的呼吸给湮灭。
直到若雪被他游离的双手燃烧地喘不过气来使劲将他推开,他才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幸福而得意地笑。
如今,银杏树在寒冷的冬日早就被风霜敲打地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光秃秃的枝干孤独地立着。他摸着银杏树上斑驳的树皮在不停地想,她到底过得好不好,那个人也会像他那样毫无原则的宠着她吗,还是比他还要宽容!
如果她很幸福的话,是不是他应该放下了?
或者会变得更难过。他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大方了,能想到那个男人却能心平气和。
有时候,他甚至卑鄙地期望,最好是那个人对她不好,这样她才不会忘了自己。永远都念着自己,如果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永远都比不上他,他的心里或许会有些安慰吧!
可明明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过,那个叫秦若雪的人已经死掉了,永远都死掉了。
为什么一回到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城市,牵手共行过的校园,那些如潮的往事又都叫嚣着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