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态度叫冷漠,冷漠之前是忧伤、忧伤之前是珍惜!
她的心,她的情,她的人……。
是的,这 ‘一系列’事情不只只只是攸关她的情、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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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寺。
天福寺位于中原泰山之巅,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僧寺,天下僧人中有近六成都汇聚在这里,据说已有了僧众十万的规模,占地百万亩,迄今已有近五千年的历史。可谓是佛光普照一方人,因此,久而之久,这中原大地便也是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民心稳固。进山为僧,下山为民的美誉更是响彻天下。
遥遥一观,近千逾尊佛像如若众神般矗立在寺庙四周,人影如蚁,人影绰绰,前来天福寺的人当真已是人山人海,一排接着一排、一路接着一路,万千人影都在虔诚的对着神明滔滔的佛像顶礼膜拜,祈福诉苦。
数十万之众!人手三香,不消多时,天福寺内香火鼎盛的已是了得!香火鼎盛的亦如云海弥散,所有的神明佛像、僧宇都陷入了一层迷蒙中……。
天福寺‘禅悟’阁。
佛!
一个一丈浑圆的‘佛’字,高悬屋顶中央,围绕这个佛字,佛字下面则是真人大小的五百罗汉神像,这圈神像下方便是位置有序、坐姿端正的十来个真和尚。
蓦地,一个身披苦黑色袈裟的老和尚眉宇一舒,他睁开眼瞥望着左边一个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缓缓一句,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阿弥陀佛,今日禅悟就此结束……觉远,今日撇寺将有贵客前来,还请你替代老衲亲往恭迎。”
说话间,果然一个月白色袈裟的和尚双掌收起,这和尚白净脸庞,手中持着念珠,眉宇间一抹慈和,低声道,“回禀住持,这三日来,本寺并没有收到任何贵宾前来拜寺的帖子,恕觉远愚昧,不知方才住持所说贵客是何许人也。”
老和尚面色不改,双眼微闭,似是又在静心禅悟,他便是如今天福寺的第三十八代住持——法号枯木,如今已有了一百一十岁,也是历代住持中最为长寿的一个,悟佛一生,修为自是相当了得,八十年前更是将天福寺的镇寺绝技‘佛光普照’修炼到了大重天的境界,实为当时武林乃至整个修真界中的翘楚之秀,而刚才回话的那个和尚便是天福寺四大长老之一——觉远,他操管着天福寺的日常事物。
“住持。”
“住持。”
觉远轻声两句,只因,他方才禅悟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禅悟阁’四周上下都是天福寺的领域,大凡有贵客拜寺,都会提前送上拜帖,即使是临时远来的贵客拜寺,至少也会有山下的小沙弥前来传报,再者,凭借他目前的修为,他足可感应到方圆百丈内的强者气息,可眼下枯木住持的话确实让他有些迷茫。
莫非是人老了,心老了,糊涂了?
“觉远,既是贵客已来,撇寺自当热烈迎接,切记,正式弟子以上都要前去迎接。”
喔,正式弟子以上,这就是说除了行动不便的枯木老僧以外,天福寺内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人僧人都要整装迎客,如此一来,动静肯定不小,单说僧钟八百下的通传,事先没有准备,要是真敲起来,怕是会引起一番不小的骚动,如若措施不利,实难想象会发生什么践踏事件出来。
佛门圣地,圣地佛门。
按照惯例,能够享受全寺相迎的人‘贵客’屈指可数,历史上,也仅是神明现象时候有过,如今,就是当今皇帝前来,也只是僧长以上的僧人整装相迎而已。
眼前,居然要全寺相迎的贵客又是谁呢?
眼下,‘禅悟阁’内盘坐的众僧也在瞬间内双眸环顾,他们虽然不曾窃窃私语,但那脸上茫然的表情尽露无余。
这个时候,枯木老僧面上的慈悲之色渐渐消去了不少,他的面色更加的苍老,他仍是没有睁开眼,只听到,他的声音更加的微弱,他道,“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
“当舍于懈怠,远离诸愦闹;寂静常知足,是人当解脱。”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顷刻间……。
良久良久。
一个站在枯木老僧身后的小沙弥蓦地一睁眼,只因,他方才只感觉到自己心脏遽地一下子急跳,他面色紧张而又缓和的看了看周遭,方才枯木老僧所念叨的佛语他听得真真切切,事实上,此时此刻,盘坐在地的所有僧人脸上都贴上了一层奇怪之意。
是的,真奇怪,只因,枯木老僧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佛经混为一谈的习惯,更逞论会有将不同佛经一语同出的习惯。
“啊,我佛慈悲,枯木住持他……。”是那个小和尚的声音,他正是照料枯木老僧日常起居的小沙弥,法号佛缘。
“佛缘,你大呼小叫什么?”觉远大师见佛缘一副恍恍乱乱的模样,走出两步厉声垂问。
“觉远师叔,枯木住持他……圆寂……了。”小沙弥佛缘此刻已是双手合一,垂头低脸,他说的悲伤而又缓慢。
“什……么?”
“枯木住持……圆寂……了。”
一时间,众多盘坐在地的僧人纷纷起立。
远远看去,枯木老僧慈悲祥和的一丝笑意确实已经僵硬了下去,他那皱纹横生的脸面上开始慢慢的泛现出暗白痕迹来。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枯……木……大……师……圆……寂……了。”
一个悠长而又悲切的声音从‘禅悟阁’内传荡出去。
“咚……咚……咚……咚……咚……。”
僧钟,僧钟一下又一下的慢慢响起,整个泰山上下都沉寂在一片低低沉沉的僧钟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