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厨房放权一事,南湘晚也对薛青禾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虽是薛府少爷,看似掌握着薛府的主事权,但无奈商业经营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内宅的许多杂事,他都是分不得心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加上薛府自来缺少管事的女眷,导致这府上后宅秩序混乱,积弊良多。
是得好好整治整治的。
“晚儿,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薛青禾抱了抱南湘晚,依依不舍地说。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这个男人,莫不是新婚第二晚就要花天酒地?
白日里忙得人影不见,晚上还要抓紧时间玩乐不成?
南湘晚想着,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
现代的男人好歹还有法律管制着,有违道德伦常会受到社会的批判。
女人大不了就是离了婚单过,也未尝不可。
可古代的男人呢?
他们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当家的主母大多要依靠男人活着,只能表现的大度宽厚,否则就是善妒……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薛青禾淡淡地说,“明日你要回门,我得去准备准备,不能失了你的颜面……”
居然真是自己善妒了……
她立马扭转情绪,关切地说,“这些事你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白天已经很忙碌了,没必要非要亲自去,需得好好休息才是。”
边说,她边踮起脚,轻轻勾住薛青禾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前。
“那怎么成?他们干活儿我不放心!归宁对你可是大事,若是叫你失了颜面,我……”
南湘晚亲上了他的唇,“不要胡说,你就是我最大的颜面。”
薛青禾听了这话,眼神中呈现出很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了?”
“没!晚儿,你当真不觉得嫁给我受委屈了吗?你可是将军府的嫡女,就是将来嫁进宫当个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湘晚心里自是明白,在这桩门第悬殊的婚事里,将军府无非是嫁走了一个女儿。
旁的人也就是假意惋惜几句,说句酸话罢了。
可整件事,其实薛青禾才是最难受的。
以薛府的财力,随便娶个闺阁小姐都是风风光光,但现在却落得个钱没少出,骂没少担的结果。
外面好多人说,薛青禾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还有的人背地里说他是上门女婿。
可现在,他却只字未提。
只是一心一意地关心她有没有觉得委屈。
“傻瓜,我怎么会委屈呢?该委屈的是你……”
南湘晚望着薛青禾的眼睛,接着说道,“我知道这门亲事你顶着很大的压力,负担也是极重的,但你放心,以后我们定能叫那些人刮目相看。”
“你是我选的,没人强迫,我也不曾后悔……”
薛青禾就这样看着南湘晚,听着她字字句句的话语,他第一次觉得,这世上竟真有能读懂他心思的女人,而且他有幸与她结为夫妻,何其幸哉。
“阿晚,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南湘晚笑笑,没有说话。
“你是不信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吗?我爹一生只有我娘一个女人,我亦不会花心再娶,只要你一人。”
薛青禾说的笃定,很怕自己的真心她看不到。
“一生一世太长,不可轻信,只争朝夕就好……”
是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几人做得到呢?
就连古来自诩深情的诗词大家,也是不能免俗,何苦给自己画大饼呢?
到时候一旦失望,就会让自己身心俱伤。
更何况,这是在封建社会,没有哪个女人能一辈子把男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过日子。
只要过好眼前,不让自己遗憾,也就知足了。
带着前世的遗憾,南湘晚太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要望的太远,“抓住当下”就是最紧要的。
“好,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待你更好。”
两人又是难舍难分许久。
“再不去就要耽误明天的事了……”
薛青禾轻轻放开怀里的南湘晚,转身出去打点明日回门的东西去了。
南湘晚独自躺在榻上,许久才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蓝叶就主动请缨,要陪同南湘晚一起回门。
今次由于南府事忙,所以陪嫁丫头暂时都没有带过来。
“也罢,你以后就跟着少夫人吧,做个贴身丫鬟,帮忙护着少夫人些。”
薛青禾见蓝叶很是喜欢南湘晚,又在牛阿嫂闹事的事儿上挺身而出,便推测她能忠心,将她分派给了南湘晚。
这下可把蓝叶开心坏了,逢人就炫耀,自己成了少夫人的人。
今日的早饭还是咸的咸,淡的淡,味道难以形容,南湘晚只对付了两口,便不吃了。
这饭难以下咽,怕是与那牛阿嫂还脱不了干系。
她心里盘算着,今日事忙顾不上。
等今晚回来定要好好查问查问这饭食之事。
两人坐着马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大小姐和大姑爷回门了!”
报信的正是杏秋,她早早就等在将军府外,迎接大小姐了。
“小姐,我可想你了!”
杏秋抱着南湘晚的胳膊就不撒手,一旁的蓝叶上下瞅了杏秋好几遍,嘴角险些撇到天上。
“爹爹,女儿、女婿回来看您和母亲了!”
“好好好,快坐!快坐!”
将军拉着南湘晚的手,小声询问。
“晚儿啊,薛府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南湘晚莞尔一笑,拍了拍将军的手。
“爹爹,放心吧,女儿好着呢!”
见南湘晚笑得灿烂,将军这才放了心。
南湘晚拉着薛青禾,依次给在座的长辈行了礼,这才落座。
“哟~晚儿,两日不见,你清瘦了呢?是不是薛府的伙食难以下咽,让你不习惯了呢?”
说话的正是二姨娘胡氏,那尖酸刻薄,还是一如往昔。
“害,可不嘛!薛府什么门第?即便有钱,那眼界就达不到,做的饭食自然是入不了大姐的眼,山珍海味吃惯了,吃糠咽菜能不瘦吗?”
南湘萍附和着她娘的话,恨不能尾巴翘到天上。
薛青禾在一旁面有愠色,南湘晚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安抚。
“来人呐,把姑爷给各位准备的礼物都拿上来吧!”
南湘晚一声令下,几个家丁抬着三个大箱子进了屋。
“打开吧!”
南湘晚挥挥手,家丁齐刷刷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质地上乘,各个都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