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倾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度交流,“你现在和楚樾关系怎么样了?”
顾时泽笑了一下,“就那样吧。”
“上次在宠物店看到了你们,相处模式看起来不错。”
顾时泽捏了捏眉心,“我不知道。”
徐倾打开冰箱,“这次想喝点什么?”
“随便。”
“喝点矿泉水吧。”
徐倾递给了顾时泽一瓶依云,顾时泽接过来,盯着水瓶看了几秒。
然后他把那瓶矿泉水放在了桌子上,“徐医生,我们来聊一聊你自己吧。”
徐倾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散落下来是柔顺的披肩发。
面对顾时泽的种种反常问题,她并没有心慌。
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底下就是深渊。
“我?”
顾时泽这才注意到:原来徐倾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想必当初顾家招聘我来的时候,恐怕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祖宗十八代吧?”
徐倾把桌上的那瓶矿泉水打开来,喝了一口。
“徐医生出身寒门,履历像是一路开挂一样,很令人佩服。”
“过奖了,只是碰巧有个好用的脑子而已,不然现在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
其实徐倾连出身寒门都算不上,有一对愚蠢的父母,生了一胎又一胎。
幻想着生一堆总有一个有用的Alpha,也不看看自己的基因有多劣质,生下来的孩子个个不是智障就是早死夭亡。
本来想把她这个女Omega留下来以后好嫁出去给Alpha生孩子,结果某天周五,徐倾从村外的小学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着火了。
顾时泽不置可否,眉峰微微挑起,“天赋是自带的属性,但也是天分和热情的结合。”
徐倾的心跳动得更加厉害了,“顾先生,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
是我在留学期间遇见你的样子。
*
这个个国家有被太阳祝福的无尽的阳光,闲散的咖啡店,神圣的教堂,动听的挽歌,白兰地味的甜酒,坐在敞篷车听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沿着沿海公路不断前进奔向落日的尽头。
不过这些精致华丽的诱惑都和她无关
白天她在最高学府里拼了命地学,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颓败的、肮脏的破旧屋子里。
像所有的烂俗剧情一样,年轻英俊的Alpha少年把她从一群小混混那里解救出来。
少年一看就不应该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在少年逆光蹲下身来的时候,她还能隐约闻到一股烟味,真好闻。
徐倾露出害怕的眼神,实际余光肆无忌惮地打量那张逆光下也棱角分明的脸——
五官生得极好,深刻却不凌厉,不过也有可能是年纪还没有到。
因为他身上穿的是校服,是这里最有名的贵族学校,她前二十几年的兼职加奖学金都不够一年的学费。
少年把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盖住她因为被撕扯破烂的衣服而露出来的身体。
然后转身就要走。
徐倾假装吃痛地叫了两声,果然少年就回头了,“是走不动吗?”
“脚扭伤了。”
少年蹲下身,查看了她的伤口,“你家里有药吗?还是我先扶你去药店?”
徐倾垂眸,她知道这个角度的自己看起来最为楚楚可怜,“药店离这里比较近一点。”
少年隔着衣物将她扶起来,去到了最近的药店,帮她上了药,还把她送到了离住所不远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在少年走的时候,徐倾叫住了他。
少年回头的时候,眼神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着她身后的某处。
准确来说,除了看伤口和涂药他的目光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她的脚上,其余都是虚的。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这很重要吗?”
那盏路灯忽明忽亮,在暖黄色的、飞扬着无数小飞虫的灯光中,23岁的徐倾见到了一扬金色的大雪。
没等徐倾回答,那人又转身走了。
等到那长身玉立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徐倾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硬硬的卡片。
“顾时泽。”
*
顾时泽的眼睛形状很好看,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宠溺的感觉。
他对着徐倾淡淡笑了一下,“很喜欢我这样?”
徐倾毫不避讳地点头,“没人会不喜欢。”
“我对着徐医生的生平研究了三小时。”顾时泽站起身,在房间里另一侧的世界地图面前停留下来,伸手指向了西半球上的某一个小点的位置。
他看向徐倾的目光还算温和,甚至有点绅士,“发现我们的共同之处就只有这里。”
“我医学博士就是在那里读的。”
“我也在这里上过半年学,不过那里的饭菜太难吃,我就回来了。”
“顾先生还真是任性。”
顾时泽点了点头,“确实。”
徐倾也站起身,走到顾时泽旁边,“顾先生的报告单应该出来了,要和我一起去拿吗?”
下一秒,喉咙就被人掐住了,顾时泽徒手把徐倾摁向墙壁。
在惯性的作用下,徐倾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壁面,温凉的液体顺着后脑勺滑落到脖颈上。
顾时泽凑到徐倾的耳边,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绅士和礼貌,“你到底对着我做了什么?”
徐倾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喉咙疼得说一个字就像有人在拿铁水灌她的喉咙,“顾时泽,房里……有监控……小心我告你。”
顾时泽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看着监控来肖想我吧?”
呼吸越来越难了,徐倾张开嘴巴,像个吊死鬼伸出舌头,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
可她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顾时泽……我爱你。”
徐倾瞪大了眼睛,她想看清楚顾时泽脸上的表情,她猜想过很多次顾时泽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惊讶?嘲讽?不屑?愤怒?
如果不是刻意去调查,她会记得自己吗?
那个叫楚樾的Omega,在那天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自己喜欢顾时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