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当真不去寻她?”
“她若想见我,何须躲了我千年呢。”
两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一弯小小的木船,任由木船在满是残荷的池面上随意飘荡。
“哥哥真有心情。”齐元落把玩着扇子上的玉坠,看着齐元初慢吞吞的摘莲蓬,然后又剥莲子。
“她最喜欢这个时节什么,你知道吗,就是莲子。”
齐元落看着他的哥哥,淡淡的微笑,风轻云淡,这就是公子齐,这就是他的哥哥,这就是那个爱上了那般女子的男人,是了,他为何要多此一举的来追问他,他心里恐怕只会更苦,如他手中的莲子一般,光鲜嫩白,可是最深处却苦得难以下咽。
“可是,为什么呢,你们这样不相见,什么也解决不了。”齐元落赌气似地,甩了一下扇子,木船在水中摇摇晃晃的,半天不停,却没有人说话。
齐元初依旧慢吞吞的剥莲子,直到手边的莲蓬都剥好了,仔仔细细的把莲子都装进碗里,通体晶亮的彤州白瓷,刚剥出来的嫩白莲子,漂亮极了。
弄好了,拍拍衣裳,才抬头看看齐元落。笑道:“每年都剥很多莲子,想着她若回来就不愁没得吃,如今真的回来了,也不知还喜不喜欢。”
“哥哥心里总还是念着她的,如今她回来了,我们去寻她不好么。”
“原以为只有北国素莲才最合她心意,其实不是,元落,其实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得她。”
“那如今呢?”
“呵呵,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其实她只要她心中觉得最好的罢了。”齐元初修长的手指轻拂过清亮的水面,眉眼间尽是萧索。“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哥哥。”从小到大,齐元落一直觉得,哥哥是那样不可一世的,是无所不能的,这一刻突然发现,原来哥哥也有这般无助的时候,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原来哥哥的心这么些年都还在滴血。
“不是不想见,只是怕相见。见了又能如何,说什么,事到如今,见面时又待如何呢。”齐元初叹了口气,人说近乡情更怯,原来对上若溪,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也会这般手足无措。
“远乡难奈近乡情,
常将无情做有情。”
长风中轻叹的男子,一脸笑意的看着手中的莲子,那是她喜欢的,如今却成了他寄情之物,莲子心中苦,怎奈人心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