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了,就这样走了,若溪果然还是那时的那个若溪啊,于你而言,没有什么比经营契约更重要了,是不是?无论是羽,还是念池,无论是落的笛声,还是我酿的酒,于你,只不过一场相逢,到最后,你还是会死守着契约,远离这一切的,是不是?
若溪啊若溪,你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昨天还曾一起饮酒的小亭,如今只剩下齐元初一人,桌上还是她喝剩的残酒,亭中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味,那是久居契约后,沁入发肤的香樟味,那时因了那个人爱极了这味道,而如今,却已经说不清,是爱是恨,那味道是那个人的,而那味道却又禁锢着那个人千年之久,若溪,于你我而言,千年恐怕不久,可是,已经很久了,不能再久了,已经不会再有下一个千年可以任由我们消磨耗费了,是的,已经不会有了啊。
“最是相思离别时,说什么不是凡人不痴情,公子齐也不过如此,”红衣似锦,羽重歌大摇大摆的晃进凉亭,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随性的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在嘴边嗅了嗅,一脸笑意的看着齐元初,“空杯残酒思故人。”
撇了一眼羽重歌,齐元初稍稍又坐直了一点身子,也笑了,“恰好初不是一人独念佳人。”是么,不是独念佳人,是了,不是独念佳人,羽重歌你敢说你此刻心中填满的不是若溪,不是她林若溪吗。
两人都转开脸一笑带过,有什么好斗嘴的,对弈多年,从无胜负,而如今又还有什么好争的,只要那当年观棋的女子一切安好,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收敛了笑意,在相视时,都是一脸的严肃。
“如何?”齐元初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妖娆的男子,生怕看漏了一个动作,一个表情。
“无解。”羽重歌眯起眼睛笑了,笑得几乎看不清瞳仁,就那样笑的让你觉得最美好的一切都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是么,无解,无解啊。”齐元初淡淡的重复着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觉得心被抽空了,若溪,怎么办,若溪,我究竟要拿你如何是好呢。
突然好想你,怎么办,若溪,比刚才,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你,怎么办,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怕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见到你,总以为还有时间,总会有办法,可是没有时间了,而我却没有办法救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