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诏书?南宫晟冷眼看着那几近戏谑的金丝黄锻,额前的青筋都有些暴起,宇文家欺我北国无人吗,我南宫晟岂需由你施舍给我半壁江山?
一思之下,狠狠的抓着那一纸诏书,摔在地上,若溪看在眼里,没说什么,缓缓走过去,捡起那段黄帛,展开来仔细地看,她的字迹,没有错,他的印章,也没有错,那么,他们要做什么,为何在这个时候,送来这样东西?乔乔,我的乔乔,你要怎么样,为什么什么也没告诉我,就把一切都决定了?
气氛过分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南宫晟,林若溪,齐元池,各抱心事,沉默不语,可是连风也没有,静的几乎让你觉得连下雪的声音都能听到。
齐元池看着从南国来的金丝黄锻,知道自己已经处在这一段历史最凶猛的漩涡当中,是了,被卷进去了,可是究竟是这样的局面将自己沦陷其中,还是自己制造出这样紧张的局势?这一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已经恍如飞蛾扑火一般,停不下来,却已经注定毁灭的结局。一切已经决定,心里丝毫不觉得害怕,只是偶尔还是觉得很留恋,当年那样不喜欢寒冷的北国,如今却想多看一眼北国的雪景,多触摸一下飘落的雪花,十年,这就是时光里留下的痕迹,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里,那份情感可能更深,可能已经深入骨髓,足以让自己为之不计性命得失了。
“难得南帝邀请,晟自然是要应邀。”南宫晟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来,嘴角带着习惯性的微笑,带着帝王专有的不可一世。
若溪皱了下眉头,应了一声,转头看看元池,没说什么。乔乔,为什么呢,明明对我说凡人的事由得凡人去操劳,为何到头来要借我契约之内,来完成你所谓的凡俗之事呢?
元池上前看了一眼黄锻上的字,微笑着开口,“如此甚好,相邀之日若溪已然将帝都建成,到时恰好可以迎帝王入主帝都。”
元池是在笑的,若溪看在眼里,心里却有如刀割般挣扎,是么,你真的觉得只是如此甚好吗,不是都由得你改写天命了吗,那么,如果真的这样,那时,你已看不到他入主帝都了,这也没有关系吗?
“正是。”南宫晟听到元池这样说,也甚为高兴,眉宇间一扫刚才初看到南国来诏的阴霾。
“我们一起去,我也去。”元池看着南宫晟的笑意,很自然的接下一句。
“好啊。”南宫点头。转头跟身边一身白衣的侍女说着什么。
若溪那一刻,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可不可以不答应,答应下来,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这一场相聚,为什么总是觉得心悸,有什么要发生,是什么,却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