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她相公,还有那个京商,其实都是杀手,身份不同,杀的对象不同的杀手罢了。”煞星道。
“你如何得知,先说那京商是什么人。”
“他是他们三人中心机最深,武功最高的,所以他讲的故事最大胆。我一开始就说了自己杀错了人,而被我杀的这个人身份上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呢?”
“官靴。”罪囚道。
“不仅如此,他还会武功。”煞星补充道,“所以,他讲小匕首的故事以及他知道不是京官就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就是暗中说明他是官,且武功很高。结合于老头所说的情况,基本上可以知道他是慕家祠派来杀你的杀手。”
“那娘子又是什么人?她是不是红蝶?”
“我以为看到她心口上的那道刀疤,你应该猜得出她的身份,那刀疤很有一段年月了,甚至影响到她的发育。”煞星道,“而且她说了她不是红蝶,不是说谎。”
“所以,她是妹妹,被‘狐嫁’了的妹妹。她说的‘狐嫁’故事,虽然是发生在她身上,但是当时伤势过重,所以是她姐姐告诉她的。你应当知道‘狐嫁’的陋习吧。”罪囚冷静地道。
“之前只是听过,现在可以确认是徐塘乡野一代……处置失去贞洁的童女的手段。”煞星道。
“你以为她说的这个故事是要做甚么?”罪囚试探。
“告诉我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是不怕死的,我要是敢杀她,她也敢跟我一拼。”煞星道,“这是第三个故事。”
“那相公是什么人?”罪囚继续问。
“你知道的,不过不能确定罢了。”说着,那煞星瞥了眼相公手上的青丝,“那是青丝索,可削金断玉,也是第二个故事里的凶器,之所以上船时未见刀具,是因为他把青丝索当成弦上到了乐器上,至于下船后所有的妓女都不识得这二妓,原因很简单,因为本来其中一个就是男的,另一个根本不是沧州的妓女。至于你徇私的原因,那是因为你将妹妹当成了姐姐,于心有愧此其一。”
“那第二呢?”
“那三个罪有应得,尤其是那个武大人,早年还在徐塘一代平乱,我朝的摄政王可是讲究‘操守’啊,驻军说不定连营妓都没有。”煞星继续道,“所以,他们这样的男人是导致‘狐嫁’的罪魁祸首。‘狐嫁’牵扯干系,你断此案,比任何人更清楚,你无法为那些童女翻案,也至少不要去‘践踏’弱者,宁可自己沦为阶下囚。”煞星说着,忽然沉默了,他抬起头来,目光从罪囚身上挪开,又挪到于老头身上,最后道了一句,“不对。”
“这个故事……不对!”他睁大了眼,眉毛跳动了一下,继而欣喜若狂。
罪囚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恐惧潮水般涌上心头,一个箭步,抢到了于老头身前。
“这个故事,不是于老头的故事,而是……你的故事!”煞星叫出声来,“他根本,没有讲故事!”
“于老爹,快跑!”罪囚惊叫着朝煞星扑去。
接着便是一片黑暗。